他沒有能力能同時承受喪母喪父之痛。
他不能,他的弟弟妹妹們更不能。
遠在他鄉的辰安和裕佑,連他們的母后最後一眼也沒見到,如果連父皇也這麼沒了,他們該如何自處?
他們父皇不能想的,不想想的,他都得想了。
太子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這麼憎恨過自己的冷靜,他想哭,他想就這樣放任他的父皇跟著他們的母后去——可是不能。
他是這麼的自私。
皇帝一直在盯著太子,盯著太子說話的每一個神情,直到他把劍放到床上,鬆開的手流出的血染紅了他們的床。
太子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皇帝看了兩眼,轉過頭,問身邊躺著的女人,“你是走了嗎?”
他伸過身去,在她唇上輕吻了幾下,良久,他輕輕嘆息,無限惆悵,“竟然是走了。”
所以,這一次,她是徹底拋棄他了。
說好的天長地久,白天偕老,竟然是她騙了他。
“我對你太好了。”他這一生原諒過她太多次了,所以,她都敢不把他的話當話了,要是早知如此,就不該那麼放縱她,讓她在他的身邊,在他的心裡為所欲為,然後,話都不留一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