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在當地一年四季都開,只是可惜了在北方的話只能在夏季開一季,花期也短,不到半個月。
“嗯。”謝晉平點頭,等走得離主廳遠了些,他扶了姐姐在亭子裡坐下,這時候下人離他們甚遠,遠遠地候在那等候吩咐,無人靠近,天邊的晚霞此時也正映照在大地上,晚風襲來,帶來了幾許涼意。
“和寧生的時候,能不能請姐姐過去住半個月?”謝晉平開了口,道,“有你在我才安心。”
她就是什麼都不做,只要坐在家中,他的心都是安的。
“緊張?”謝慧齊一聽就笑了,握了他的手。
自己帶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這麼多年了,他們姐弟還都是在一起,她想著在有生之年,他們也還是要一輩子都親親近近的好。
她此生的天地太小了,她也不願意出去,也不眷戀過去,但知道她還長在重要的人心裡,這是最讓她感到滿足的事。
弟弟們總認為是她成全了他們的命,其實反過來何嘗不是他們也成全了她的命運和人生。
“嗯。”謝晉平又點頭。
“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是該緊張……”謝慧齊點頭,拍了拍他的手,安然地道,“但你不要怕,會好的。”
老天奪走他們多少,就會還他們多少。
“知道了。”謝晉平又是點頭,又道,“姐夫的事你無需擔心。”
“我知道。”謝慧齊失笑,又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們的事我是最不擔心的,我知道你們會保護好我們。”
謝晉平臉上總算也有了點笑,他笑著低了頭,過了一會才低低地道,“也不是這樣的,是你一直在保護我們。”
沒有她的包容,和總是在的愛護,讓他們知道受傷了可以回家,失敗受挫還是有溫暖懷抱可依靠,他們哪會有力氣走到如今?
她給了他們最好的一切。
“也不是這樣的,”謝慧齊看著還算小時候那樣孺慕著她的大弟弟,眼睛裡的笑意更深,“我們是相依相存,姐姐也很慶幸這些年沒做什麼讓你們討厭的事,還能讓你們喜歡我。”
“阿姐……”
謝慧齊輕捏了下手中阿弟的手,示意他不用說了,她都了會。
兩方面的感情,只有一方珍惜是不夠的,她是真的很慶幸這麼多年來,她的弟弟們就是長大了,離開了她,也還是珍惜著她給予他們的感情,雛鳥知反哺,他們這些年也一直在用他們的方式保護著她,成為她的倚仗,讓她並不只單單隻有丈夫可靠。
日落後,謝家谷家兩家人都走了,謝晉慶也被謝慧齊也轟了回去,和寧月份已大,二郎呆在府裡也多個主事的。
一大家子人和和樂樂地過了一下午還挺愉快的,國公爺那邊先前要嚴肅些,但一等女眷們過來招呼他們吃飯,蹭著她們的場,也輕快了好一會。
齊君昀也不是隻與妻族這邊的人親近,他手下還是有幾個庶弟替他做著事的,且還有一個被他外放的小庶弟現在也是當了一州知府,只是被埋得深,連姓也改了,隨了其親孃,無人知曉而已。
他埋的線又深又廣,如若不出什麼大事,恐會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知曉,這些秘密他也只會在齊璞當事之後再傳給他。
謝慧齊也是知道一些,但她從不干涉丈夫的公事,也只有在他讓她說話的時候多嘴幾句,所以就是國公爺幾處秘庫的鑰匙也在她這藏著一份,她也從沒那個好奇心。
晚上把兒女們也轟出了鶴心院後,謝慧齊聽丈夫說起了張異的事,說他要去南邊一趟,讓她準備準備,月中,也就是六月十五就走。
謝慧齊沒想一個下午他就做了這個決定,略為奇怪,也沒應聲,抬目瞅他。
“張異都死了,我得親自去看看南邊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