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皇帝陸徹,對這京畿地區真的是‘零容忍’,任何影響他統治的因素都不容許存在。
當羽林衛將丞相府圍起來之後,那就意味著丞相劉屈雖非階下囚,卻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此時羽林衛攻伐大將軍田莊,更是意味著陸徹做好了此次北伐失敗的心理準備!
王棄騎在馬上思索著這些事情,心中震撼不已,也是為北地邊民感到悲哀……若是北伐大軍因為大將軍之事而戰敗,那北地又將經歷一場何等可怕的胡災?
想到這裡,王棄甚至有種恨不得當初投身的是北軍的衝動……不過他自己也知道這個想法很可笑,若非他投了林觸麾下,又怎麼可能利用暗衛的武庫快速積累出這樣的實力呢?
而若非能隨林觸返回長安,他又如何能夠及時保下了他的去疾侄兒?
“子歸不善騎乘?”陳昀卻是發現王棄的馬慢,忽然溫和地問了一句。
王棄連忙回神道:“回稟執金吾,屬下從小山林中長大,倒是沒什麼機會練習騎術。”
陳昀聽了竟然也稍稍放慢了馬速道:“你莫要著急提速,先感受這馬背起伏的節奏,而後調解自身與之適應、協調,然後再嘗試加快馬速……騎術對於你這樣的高手來說應該很容易上手。”
“以子歸的勇武,我想遲早會騎上戰馬馳騁北地,這騎術卻是要早些學會才行。”
王棄聽著,也努力去嘗試陳昀所說的要領……對於這些講解與提醒王棄心中領受,同時也知道這是陳昀在與他拉關係。
他對這並不排斥,甚至還很認真地向陳昀請教騎術。
而對於陳昀來說,王棄這認真學習的態度就足以表明一切。
如此就好,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得不說陳昀的指點十分有用,王棄很快就找到了騎馬的節奏,兩人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
他們在城外首先與大隊的羽林衛匯合,人數不多,只有三百,由那射聲營軍司馬袁玧統帥而來。
“下將袁玧,見過執金吾大人。”袁玧對陳昀率先抱拳行禮,在得到回禮之後才又對王棄道:“王司馬,又見面了,此次當可並肩作戰。”
王棄也回應道:“袁司馬才是,此番要麻煩袁司馬了。”
陳昀則是稍稍有些皺眉地問:“陛下讓羽林衛主攻,但只有這些人嗎?”
袁玧聽了又連忙抱拳道:“陳大人,因為羽林中郎將桓遠桓大人已經率領羽林衛大部支援北地,此時除開宮中宿衛,就只能調出這三百人了。”
“不過請陳大人放心,我羽林衛個個都是以一當十之輩,此次行動定然不會有失。”
王棄這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大將軍既然已經有了反心,那陸徹又怎麼可能再讓他繼續在北地攪風攪雨?
所以這羽林中郎將桓遠就是‘備用方案’了。
這桓遠一到北地,恐怕第一件事就是要奪了大將軍的軍權,然後代為統帥北伐大軍與那漠北胡族進行決戰。
雖然臨陣換將是大忌,但李光師犯的忌諱無疑還要更大一些,在皇帝那裡更是屬於不容饒恕。
大將軍的田莊依然一片靜謐,裡面的人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長安城中的亂局。
徐平帶著幾具屍體前來報功……毫無疑問,他帶著自己的人半路埋伏,將所有企圖給這裡送信的人都給截殺了。
“幹得好,這下我們又能從容許多了。”陳昀滿意地點點頭……他就發現了,果然還是林觸的手下用得順手。
隨後一行人下馬牽行,雪地中行走倒是也不用擔心發出太大的動靜。
陳昀看了看天色,有些惋惜地說道:“卻是個大雪天,否則趁其不備用火攻可就方便多了。”
王棄聽著就覺得這陳昀心好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