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端著杯子走過來,“嚴暮,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可第一次見你如此體貼的樣子,我都感覺我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家那個呢?”嚴暮問。
孔昭衝樓上抬了抬杯子,示意在二樓,轉頭問齊楚琛:“你傷好了吧,沒事吧?之前你住院,我說去看你,嚴暮不讓。”
齊楚琛笑著說:“謝謝關心,沒事了。有事他肯定不放我出來的。”
沒說兩句,又有人過來聊天,齊楚琛站在嚴暮身邊,看著他杯觥交錯的樣子,恍然如夢。回想和嚴暮認識的這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嚴暮牽著他闖進了一個自己曾經從來沒有想過的世界。嚴暮就像一隻神奇的彩筆,突兀的闖入,溫柔卻暗藏強勢的給他的生活添上了一筆又一筆新奇的顏色。對此他全然沒有想過抗拒,一切都甘之如飴的接受的,想想真的挺奇妙。
也許只是這個人,只能是這個人,才能給他的人生撕裂一道縫,然後灑入絢爛的光。
十點過,賓客陸陸續續離場。十點半過除了嚴暮公司的人,其他基本都走光。
孔昭跟嚴暮說了聲,你們上二樓休息下,先別走。嚴暮也沒問拉著齊楚琛上了二樓休息,站了幾個小時實在是累得慌。
齊楚琛給他倒了一杯溫檸檬水,讓他喝著解下酒。孔昭再次招呼他們下樓,樓下已經擺上了餐桌,放上了正經的餐食。
“你們都沒吃什麼,吃飽在回家。明天好好休息。”孔昭招呼大家就坐,分發碗筷。
然後把一碗陳皮紅豆沙放在了齊楚琛面前:“聽嚴暮說你喜歡吃甜,我安排後廚熬的,吃完還有。不夠甜,糖罐子在這,自己加。”
嚴暮輕笑了下:“你倒是記得挺清楚……”
孔昭湊在兩人面前,小聲說了句:“你這千年鐵樹都開花了,我不得仔細留意下你究竟是挪到了哪片沃土啊……”
一場既算晚餐又算宵夜的進餐完畢,已然接近凌晨。齊楚琛沒喝酒,開著車載著嚴暮走在隆冬時節午夜的路上。
“你困嗎?”齊楚琛伸出右手牽著嚴暮的手。
“不困。”嚴暮眼色清明看著齊楚琛。
“那我們轉轉。”齊楚琛開著車,刻意放慢速度,在午夜的城市裡穿過萬千霓虹。
“這次受傷後,我經常在想,我是不是要給那個租車公司寫個感謝信。感謝他們的失誤,讓我沒租到車,才有機會坐上你的車,和你認識。”
嚴暮聽著齊楚琛清冽的嗓音,大拇指反覆摩挲著齊楚琛的手背。
“認識你之前,我其實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情感取向會是這樣。我以為我可能會單身一輩子,或者是找個女孩結婚湊活過一生。不過可能我命沒有那麼慘,所以我認識了你,也是你帶給了我完全不同的人生。”
“我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我只知道現在當下,我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就足夠了。”
齊楚琛開著車,碎碎唸了一路。嚴暮看著他的側顏,看的眼睛酸脹,鼻子發酸也不願意挪開雙眼。
天空飄起了雪花,嚴暮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雖然帶著顫音卻一點不影響齊楚琛鼻子沒來由的泛酸,他說:“我們相識於綠葉蔥鬱的夏天,現在走在漫天雪花的冬天。我希望我們也能像可可蘇里那兩顆夫妻樹一樣,走過無數輪迴交替,從少年到白頭。”
下車的時候,齊楚琛幾乎是拽著嚴暮進了屋,一關門,就把嚴暮壓在了畫框旁邊的牆壁上,兇狠的吻了上去。
胸腔裡的空氣都被擠壓乾淨,窒息的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人快要暈死過去,嚴暮剛說幾個字:“你的傷口……”
“你就是我的傷!”齊楚琛再次堵上了嘴。
晚上的那些酒,在屋子裡逐漸升高的暖氣烘托下,一點點的發揮了出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