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僕撫養。他們幾乎不提起我,外人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江瑾年的手語不快,給了宗聿一點反應的時間。
他對江家毫無感情,對江雲楓的稱呼疏離又客氣。
宗聿沒想過是這種離譜的理由,只覺得可笑,氣不打一處來:“荒謬,你祖父貴為天下大儒,竟然還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他們根本就是故意欺負你!”
命格相沖之說也不是全無根據,只不過這個理由是江瑾年隨口編的,見宗聿為自己打抱不平,氣呼呼的樣子像只炸毛的貓,江瑾年覺得可愛,忍俊不禁。
宗聿不加掩飾的赤誠坦率而熱烈,像一團明豔的火,炙熱溫暖。
江瑾年低垂眉眼,掩去眼底的情緒,顯露出幾分柔弱,看起來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不公。
【江家對我有生養之恩,妹妹聞月心有所屬,江大人不願意委屈她,所以讓我頂替她上花轎。我無意拆散王爺的好姻緣,他日若是陛下責怪,我願一力承擔,不會連累王爺。】
抗旨不遵,陽奉陰違這是要殺頭的罪。雖然江瑾年清楚以江家現在的權勢,皇上不會輕易動殺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一番責罰是避免不了。
“江家不委屈她,所以就委屈你?”宗聿心疼江瑾年的忍讓,這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他想的還是不連累別人。
那群混賬東西哪裡值得他說情?
宗聿心裡有些不爽,道:“你是我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王妃,親王主婚,陛下證婚,文武百官皆是見證。就算鬧到御前,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我不怕被你連累,也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宗聿早就在皇上跟前替江瑾年找好退路,只是這事不能直言。他先給江瑾年表個態,讓江瑾年放寬心。
這一世他要讓江家自己把這個苦果吞進肚子裡,這是他們欠江瑾年的。
江瑾年沒想到宗聿如此認真,他對這樁親事並不是一個玩笑的態度,這個認知擊中江瑾年的內心。
他紅唇微張,欲言又止,手指無意識地摩挲。
宗聿見他沉默,牽起他的手,拉著他走到桌邊。
“我對你雖是初見,卻生歡喜。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就同我飲這杯合巹酒。”
宗聿取出酒杯,倒了兩杯合巹酒,將其中一杯遞給江瑾年。
江瑾年沒有動,他抬頭看著宗聿,神色認真地問道:【若我不願,王爺當如何?】
宗聿心裡一空,但很快調整過來,他對江瑾年而言就是個陌生人,他此刻不願也是情理之中。
“你我剛成親就和離,有損天家顏面,而且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不如暫時留在王府。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宗聿一邊說一邊安慰自己,再不濟也好過上輩子形同陌路。他先把人留下來,在徐徐圖之。
江瑾年捕捉到宗聿神色間一閃而過的失落,這人明明沒有認出他,卻意外的認識他,對他一再縱容相讓,實在是耐人尋味。
江瑾年不動聲色地壓下心頭的困惑,接過宗聿手上的酒杯,道:【王爺,我叫江瑾年。】
雖然你早就知道了。
宗聿神色一喜,那句我知道到了嘴邊,及時忍住,眼底溢位笑意。
他有些情不自禁:“瑾年。”
這一聲是情意的剋制,聽的人心尖發麻。
江瑾年心漏一拍,耳垂有些發熱。
他避開宗聿灼熱的視線,舉起酒杯,飲下那杯合巹酒。
醇厚的酒香讓人沉醉,回味的甘甜落在唇舌之間。
江瑾年面上泛起紅暈,抬手輕撫額頭:【這酒好烈。】
剛喝完酒的宗聿笑道:“只是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