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一腔熱忱。說要名揚天下,建功立業,讓百姓可以安居樂業,不再因為戰爭背井離鄉,顛沛流離。
在戰場上敢衝敢闖,什麼都不怕,軍功一點點攢下來,寫信告訴斂芳時,眉梢眼底都是笑意。
可最終這一切都成了虛幻的泡影,宗聿中了埋伏,他察覺到不對勁,請命救援無果,憤而帶隊離去,被叛徒扣上細作的罪名,死在自己人的陰謀詭計中。
宗聿當了孤魂野鬼後,尋到他的屍身,萬箭穿心,何其慘烈?
宗熠因為宗聿的離世而大病一場時,斂芳一樣痛苦難過,他甚至想隨江瑾年前往戰場,是江瑾年勸住了他。
重來一世,一切還未開始,故人笑容仍在,雖是隔世相逢,卻依舊如此純真。
宗聿心中思緒萬千,抬手示意小福子過去。
小福子快步上前,抬手行禮,宗聿虛扶,免了他的禮節,抬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少年人面板細滑,又帶了點圓潤的嬰兒肥,手感甚好。
小福子瞳孔微張,蹙著眉頭,不解地看著宗聿。
斂芳抬眼,微微躬身道:“王爺,可是小福子做錯了什麼?”
宗聿鬆開手,看著捂著臉,眼神委屈的小福子,因心事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面上有了兩分笑意。
“小福子,等王妃過門後,你就去他跟前伺候。”
小福子啊了一聲,想到最近斂芳和他談論的局勢,以為宗聿是要他監視王妃,興奮地拍著胸脯道:“王爺放心,我一定嚴防死守,就是一隻蒼蠅也別想從王府飛出去。”
宗聿聞言輕笑,不置可否。
斂芳舉起拂塵在小福子後背拍了一下,道:“胡言亂語,江家的小姐入了門就是主子,你準備防什麼?”
小福子撓頭,沒忍住道:“王爺,你真的要娶江小姐嗎?你都沒和她說過話。”
宗聿道:“聖命難為。”
天子賜婚,宗聿就是百般不願,也得接下這道聖旨。
小福子聽的皺眉,為宗聿嘆氣。
斂芳又抬手用拂塵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道:“這是喜事,莫要愁眉苦臉。”
小福子不覺得是喜,只是見斂芳面無表情,他沒再反駁,獨自低下頭嘟囔。
斂芳不再看他,對宗聿道:“王爺,不知婚期定在什麼時候?王府可需要做些準備?”
斂芳不是小福子,他看出這樁婚事推脫不掉,宗聿沒有第二個選擇。既然如此,他們就需要把面子功夫做好。
他問宗聿需不需要做些準備,既是指婚事上的準備,也是指應對江家的準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斂芳發現宗聿進宮一趟回來後,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宗聿十三從軍,征戰近七年,一身軍功是從血雨腥風中拼殺得來,原本驕縱的性子磨得有些冷酷。
外人說他殘暴,不講情面過於誇大,但軍中積威,不好相處卻是真的。他在熟人面前還能收一收脾性,頂多嚴肅些,卻不似今日,看似平靜的表象下,浮出幾分戾氣。
斂芳猜不透他對這樁親事的想法,讓小福子少貧嘴,以免給他添堵。
“婚期有些趕,定在七日後。芳公公,勞你辛苦些,把王府的佈置安排下去,抓緊時間辦好,莫要怠慢了王妃。”
宗聿上輩子甩手不管,王府內的佈置是斂芳一手安排,他這種經歷過宮闈詭譎的人,知道輕重,斷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斂芳垂首應是,對宗聿的話感到欣慰,拋開那些權利鬥爭不談,這事是皇上的旨意,他重視起來,才不會讓皇上失了面子。
可斂芳這個念頭還沒完,宗聿又對小福子道:“小福子,你去跑一趟宗正院,告訴他們,一切從簡,尋常百姓家怎麼下聘,他們就怎麼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