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兆頭,你自己多加小心,這段時間我們的任務就是想方設法的挑起你和蘭博的戰鬥,幫助他吸引注意力,我估計接下來么雞會讓我們偽裝成王者的人偷襲蘭博,蘭博沒你那麼聰明,搞不好會上套,反正後面的糟心事肯定一大堆,你不要太上火。”
我依依不捨的看向他道:“嗯,你自己多注意點。”
蔡亮吐了口濁氣道:“平常我沒法跟你聯絡,我們這幫人吃飯睡覺、哪怕拉屎撒尿都兩兩一組,既培養默契,也互相監督,凡事你自己多注意,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我會想辦法給你遞點,當然我的存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成為你最後一道保命符,萬一你真遇上跑都跑不掉的難關,我會想法綁下來賀鵬舉,逼迫么雞他們賣命。”
我誠心實意的看向他囑咐:“別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保護好自己,咱們這批老兄弟,能替我拎刀的人真不多了。”
“擦,不帶打感情牌的。”蔡亮抹了一把臉頰,扭頭眼神複雜的又看了一眼車後座上早已經涼透了的那個青年,語氣低落的出聲:“三哥,幫我厚葬了他吧,我們在一塊呆了一年半,要說沒感情是假的,如果今天沒有這道選擇題,如果我早認識他兩年,操不說了,我閃了啊!”
“要是累了,就回家吧,家門一直敞著。”我不放心的朝他喊道。
蔡鷹擺擺手道:“混一回,讓所有人都說我好,那顯然不可能,只要不被罵成損籃子,我就可以笑著接受了,人跟人真挺特麼講緣分的,出場的順序比雞八感情更重要,走了!”
沒等我繼續說什麼,蔡鷹已經一大步流星的朝著國道口的方向跑去,沒多會兒就徹底消失了影蹤。
誠然,蔡鷹此刻的情愫肯定是極其複雜的,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哪怕是隻動物,陪伴他朝夕相處了一兩年也肯定不能說翻臉就翻臉,更何況是個有血有肉的同類,但剛剛那種情況,他還是咬牙幹掉了那個或許至死都不相信他會衝自己開槍的朋友,或者叫兄弟更為貼切一些。
成年人的社會,滿滿的全是無奈和苦楚,因為我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都要面臨著痛苦的抉擇,有人選擇了,失去可能就沒有的感情,也有人選擇眼前更為實惠的東西。
很難評價到底哪一種選擇更為正確,因為不論哪一種都需要經過漫長時間的驗證,而我們自己能做的就是,在驗證結果出來以前,我們堅信自己的信仰是最正確的。
我慶幸的是,我身邊總有那麼一群傻子固執且天真的拿“情義”當做信仰。
蔡鷹剛剛有感而發說出那句話,不僅吐出來他此刻的心境,也直戳我的心窩,我設身處地的把自己想象成是他,但我肯定沒法做的如他剛剛那麼果斷。
點燃一支菸我背靠著椅座,嗅著車內滿是血腥味的空氣,心情說不上的躁亂,來來往往呼嘯而過的拉煤車誰都沒有注意到距離他們咫尺之內的血案。
一根菸沒抽完,我兜裡的手機突兀的響了,看了眼是魚陽的號碼,我忙不迭的接了起來:“怎麼樣了?”
魚陽氣急敗壞的說:“跟丟了,他們把車開進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車場,三轉兩轉人就不見了,我找到那臺金盃車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麻痺的這幫狗犢子難不成都會隱身,瞎子在停車場的前後門全安排了人,愣是沒看到他們到底是怎麼離開的。”
我嘆口氣道:“丟就丟了吧,咱跟對夥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那幫傢伙全是活躍在食物鏈最底層的野獸,人跑不過獸很正常,你讓瞎子安排倆幹髒活的小弟來國道上,我車上有個死人需要處理乾淨。”
“咋地?你那邊碰上情況了啊?”魚陽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沒多大事兒,你讓他趕緊的,國道上車來人往的,太搶眼!”我不放心的催促一句後,掛掉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