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要補充的沒?”董咚咚掏出他兒子的手機,撥動幾下螢幕獰笑:“龐琦可還在我家裡做客呢,你別回頭撒謊,連累自己兒子吃苦受罪。”
“沒了。”中年撥浪鼓似的搖頭,想了想後,又馬上從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名片道:“文海在這地方,照著地址可以找到他們,我求求你們別難為我兒子,他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我也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瞅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中年,我心裡說不出來的複雜。
或許這就是父和子的區別吧,兒子可以輕而易舉、隨時隨地的賣爹,揮霍無度的索取,而老子就算在外人面前不是個玩意兒,可面對自己血脈時候,永遠都是擋在最前面的那扇門板。
這時候,大壯從馬自達的機蓋子上跳下來,拽開他們那臺“捷達”的後車門,抱出來一杆“五連發”,槍口朝下,冷冰冰的開口:“你說你工作不錯,家裡收入也不低,咋特麼就不知道乾點人該乾的事兒呢,送你顆子彈漲教訓,敢跟人瞎逼逼,我指定還得送你兩顆子彈!”
“嘣!”
話音還未落地,大壯已然叩響扳機。
中年的左大腿處瞬間騰起一陣血霧,他整個人疼的直接“嗷嗷”的嚎叫。
槍響過後,小哥仨有條有序的迅速鑽進自己那臺“捷達”車內,行雲流水的掛擋倒車,很快便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瞟了眼躺在地上,捂著腿痛哭不已的中年,我鼓著腮幫子吹了口氣,隨即不動聲色的朝不遠處一臺大貨車的後斗方向走去。
二分鐘不到,董咚咚給我打過來電話:“大哥,老徐正名叫徐自立,是石市數得著的大拿,經常上電視報紙的那種,級別應該類似yang城的常飛,從名片我已經拍成照片給你發過去了,下一個目標在邢城,我覺得你別冒失,邢城那頭我們幾個也沒熟人。”
我抽了口氣道:“後面事兒你們別管了,老老實實在貴哥那兒等我,趁著空閒,多幫我做做貴哥的思想工作,我想給貴哥挖回咱家去。”
結束通話以後,我從大貨車後出來,那臺馬自達轎車已經載著中年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原地只剩下一堆零散的塑膠殼子和幾片扎眼的血跡。
杵在原地沉默幾秒鐘後,我撥通地藏的號碼:“到石市沒迪哥?”
“再有二十分鐘車到站,昨晚上在武昌困了一夜,那邊也不知道出什麼狀況了,各種聯查,本來想找磊哥的,恰巧聯絡到我一個朋友,他開車把我送出的市區,又給找了臺小巴車。”地藏可能有點感冒了,說話的時候鼻音特別重。
邊打電話,我邊翻動董咚咚剛剛給我發過來的名片照片,低聲道:“能直接到邢城嗎?”
“我問下司機師傅,你等會兒哈。”地藏應承一句,十幾秒鐘後回答我:“可以,不過到邢城估計得一個小時以後。”
我揪了揪鼻頭淺笑:“那沒事兒,晚點我給你發個座標,做好戰鬥準備吧。”
溝通幾句後,我撥通114,查詢了一下這邊計程車的號碼,隨即叫了臺計程車原地等待。
四十多分鐘後,邢城橋西區愛民路上,我一邊看著手機裡的名片,一邊從附近溜溜逛逛。
名片上的地址就在對面那家叫“新豐”的農機廠裡。
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對面廠房的大門是合著的,這家廠子應該是八九十年代的產物,兩米多高的磚牆上用水泥糊著各種鋒利的玻璃茬子,牆面上還刷著一些模模糊糊的標語,兩扇掉漆的鐵大門緊緊閉合,隱約可以聽到裡面傳來狗吠的聲音。
從附近的小賣店裡隨便買了包煙,我閒聊似的問老闆:“大姐,這農機廠現在還開著嗎?”
“早就荒了,倒閉不知道多少年嘍。”胖乎乎的老闆娘邊嗑瓜子邊吐皮:“買農機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