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警燈太過晃眼,還是我的意志力已經撐到了極限,趴上那胖子後背以後,我的眼皮就越來越睜不開,自己都能感覺的出來,隨時有可能暈厥過去。
耳邊傳來常飛和我身子底下那個老艾斷斷續續的對話。
“老艾啊,我聽說你是天娛集團郭海的遠房表親,是嗎?”
“其實也算不上遠親,只能說稍微有點瓜葛罷了,不過您放心,我這個人向來幫理不幫親,如果郭海以及天娛集團違法亂紀的話,我一定會”
“那就連夜傳喚一下郭江吧,今天晚上我親眼目睹他和我的一位小朋友發生了糾紛,並且還揚言要殺他,不止是我,青雲國際的王莽、國土資源的老李,水利局的老趙,還有諸多人證都可以證明,郭江絕對有殺人動機。”
“這恐怕有點不合適吧,天娛集團在荔灣區,我一個番禺區的過去傳喚,容易引起同事之間不必要的誤會,要不我待會給荔灣區的老吳去個電話”
“我手機裡難道沒有老吳的號碼嗎?老艾啊老艾,你的思想覺悟真的存在重大的盲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不論哪個區,你要記住你是頭頂警徽的人民戰士,不要懼怕任何歪風邪氣,不過我現在真有點質疑你了。”常飛的聲音娓娓傳入我的耳中:“我和我的朋友是在番禺區發生的意外,郭江是此次事件嫌疑最大的,你又是郭家的遠親,呵呵呵,我似乎瞬間弄懂了很多。”
我身上的老艾悶聲悶氣的連連辯解:“領導,您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起初我百思不得其解,羊城大小十一區,綁匪為什麼單單要把我們擄到番禺,就在剛剛我突然明白了,或許這裡有人給了劫匪們許下了什麼承諾”
常飛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很想打起精神聽聽他究竟又說了些什麼,奈何眼皮實在不爭氣,沒等完全走出那片水稻田,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房裡,刺鼻的消毒水味瀰漫在空氣中。
我費勁巴巴的昂起腦袋觀望,結果發現張星宇半倚半躺的臥在我旁邊的病床上,此時丫正跟只成精的大耗子似的“吧唧吧唧”吃著香蕉,聽到我這邊有動靜,張星宇馬上轉過來腦袋。
見我來回打量他,張星宇笑盈盈的坐直身子發問:“醒了啊,感覺咋樣?”
我嚥了口唾沫,關切的詢問:“後面怎麼樣了?”
“什麼後面怎麼樣啦?咱倆總共才來醫院躺了不到四個小時,天這會兒都還沒亮呢。”張星宇嘴巴不停歇的又從床頭櫃上的果籃裡摸出來個蘋果,張嘴“吭哧”咬了一大口,唾沫橫飛的壞笑:“常飛回去召開緊急會議了,我聽意思是還準備成立個什麼專案小組,番禺區巡捕局已經傳喚郭江了。”
“呼”我長吁一口濁氣,點點腦袋道:“計劃雖然有點曲折,但總算是按照咱們的設想走的。”
張星宇從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包煙和打火機丟給我,眨巴眼睛調侃:“話說你丫是真虎啊,在麵包車裡竟然真敢跟那倆狠茬子玩命,你不怕他們沒輕沒重真一刀攮了你?”
“怕呀,咋不怕,可特麼要是不反抗,真等那倆逼崽子給咱們拉倒什麼荒郊野外,咱就一點機會都沒啦。”我拆開煙盒,點上一支,連吐幾口煙霧後,我馬上爬坐起來:“我手機呢?嘉順這事兒辦的是真特麼不靠譜。”
張星宇沉默片刻,像個精神病似的朝我突兀傻笑兩聲。
我沒好氣的罵咧:“你笑個雞八,我手機呢?”
“你手機我讓遠仔先拿回去咱們公司了,裡頭秘密太多,萬一被查出來,不死也得脫成皮,其實這事兒嘉順辦的沒有任何差池,他完全是照著計劃走的,只是我稍稍改變了一丟丟細節,朗哥,你先別瞪眼昂,聽我慢慢道來。”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