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對方是怎麼說的來著……
“你這個點冰跳太醜,我要是坐在裁判席上的裁判,goe那裡就給你打個扣3分。”
“就這樣的高度和遠度,你是在表演擦地跳嗎?”
“讓你的小腦動一動,我懷疑你的平衡被你連著今天的早餐一起吃掉了。”
諸如此類的魔鬼言論,顧餘在上週簡直聽到麻木。
但當時越是被懟,顧餘反而越是磨牙在練,彷彿她能跳好就相當於是用牙在謝臨手背上咬下幾個牙印似的。
在聽到謝臨說有沒有問過顧餘的想法時,陸越的呼吸微微頓住了一剎,倏忽啞然無言。
他沒問過。
一次都沒有。
他只是每次都習慣地想要把自己認為是最好的東西捧給對方,就算顧餘有時候說不要,陸越在找到符合要求的新東西的時候,他還是會馬上捧著這個東西再跑到自己的小女朋友面前。
而當聽見謝臨說及顧餘現在的跳躍的時候,陸越不由得繼續陷入沉默。
話說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在謝臨走回他之前待的位置時,許望按捺不住問:“臨哥你剛才都跟人聊啥了啊,我怎麼感覺你都把人給聊自閉了,這樣不太好吧……”
謝臨輕瞥他一眼:“只是過去的時候剛好聽到陸越說顧餘的跳躍不行,隨便聊了聊。”
說完這句以後像是想起什麼,謝臨面無表情再補充一句:“但顧餘的跳躍不行不就是因為他亂教嗎,不然不至於到現在需要糾正。”
剛才陸越自己說他陪顧餘一起練習了很久跳躍,謝臨覺得結合各種條件,對方毫無疑問就是顧餘之前提過的“小哥哥”。
眼看著謝臨把一口鍋扣到陸越身上,許望撓了撓頭,他記得顧餘之前說過不是的來著?
“臨哥你怎麼就知道那人是陸越了……”許望不解。
“很好推斷。”謝臨邏輯清晰地陳述,“第一,陸越是以前陪著顧餘一起練習花滑的人。第二,你沒看陸越剛才上冰練的四周跳嗎,顧餘的跳躍很明顯有他的雛形和影子。”
聽見這番發言,許望欲言又止了好一會。
然而陸越的跳躍全是你的影子啊??
求生欲使得許望把這句話在嘴邊打了個轉又吞了回去,選擇不說話。
國內花滑的男單選手參考學習謝臨的跳躍很正常,因為謝臨的四周跳簡直是教科書般的跳躍,就算放到國外花滑圈裡也備受推崇。
所以許望覺得如果硬要說顧餘的跳躍裡有誰的雛形和影子,那也該是謝臨的吧……
折騰了一小會時間,兩傢俱樂部的教練很快商量好了今天的訓練安排,每名選手把為聯賽準備的節目滑一遍是必要的。
km的選手先上冰,雙人滑配曲為泰坦尼克電影中的《我心永恆》,兩名女單選手的節目分別是《春》和《紅磨坊》,男單裡陳濟的配曲是《王國之心》,而陸越是《夜鶯與玫瑰》。
除了陸越以外的選手都把節目中規中矩地完成,小的失誤還是存在,但沒有任何大的瑕疵,這其實已經能算是非常好的狀態了。
但到陸越上冰的時候,他的表現讓兩傢俱樂部的人一起咂舌。
在《夜鶯與玫瑰》這個故事裡,有一段故事情節是這樣的——
夜鶯為了培育一朵紅玫瑰,在月夜裡用胸膛抵著玫瑰的尖刺,將這根尖刺深深插入它的心臟,然後在月光下開始歌唱。
應和著夜鶯將玫瑰尖刺插入心臟的那段緊湊音樂,陸越做了一個4lz+3t的連跳,而間隔不到幾秒,又做了一個單獨的後外點冰四周跳,且是跳躍前有難度銜接的那種。
四周跳都完成得乾淨利落,落冰很穩,而無論是跳躍高度還是遠度都相當可圈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