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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來囂張無比的匈奴大軍,這次卻敢怒不敢言,抬頭看著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莫戾,心中升起畏懼。昨日的林淡像一個殺神,肆意收割匈奴人的性命。她踏血而來的身影久久留存在他們記憶裡,形成了難以磨滅的陰影。若是旁人像她這般放出狠話,說要滅了匈奴,他們定然只會嘲笑對方的異想天開,可這話從林淡口中說出,卻彷彿預示一般,叫他們打從心底裡冒出一股寒氣。
他們並不知道,只一戰,他們就被林淡打怕了。
一名匈奴斥候附在一名匈奴武將耳邊說了什麼,目光時不時瞟向林淡染血的腹部。武將點點頭,用胡語回了一句話,然後用漢語揚聲叫陣,說是要與林淡單打獨頭。他們顯然發現林淡受了重傷,若是能激她出來,將她生擒,或可換回主帥。這一招並不新鮮,可勝在管用。
林清越發羞愧,若非這是在戰場上,他恨不得扒開一條地縫鑽下去。要不是他膽小懦弱,又遷怒於人,姐姐哪裡會受這樣的重傷?戰場上刀劍無眼,她血流了一夜,本就體弱,今日稍有分心,便很有可能會被殺死。他到底都做了什麼啊!若是祖父和父親泉下有知,肯定會對他萬分失望!
戰神14
林清緊緊拽住林淡的韁繩,哀求道:“姐姐你別跟他打。他是莫戾的兒子莫桑,武功高強,天生神力,很難對付。你還受著傷,若是有個什麼閃失,留下我一個人該怎麼辦?”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這個姐姐對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沒有姐姐在,他根本不敢想未來會如何。僅憑他一人,壓根撐不起岌岌可危的林家,更無法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姐姐不但是他的主心骨,也是將士們的主心骨。
李憲也跟著阻攔道:“林淡,你待在陣中莫動,我去跟他打!”
林淡緩緩掰開林清的手,也不理會李憲的話,而是直勾勾地看向莫桑,問道:“你是莫戾的兒子?”
莫桑策馬出陣,嗓音粗嘎:“正是,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林淡冷冷一笑:“甚好,昨日你爹讓我的家人重聚,今日我也讓你們一家齊齊整整的。”話落已越眾而出,提刀便砍。
莫桑沒想到她會如此乾脆,愣了一愣才迎上去。二人縱馬來回,刀影交錯,每一刀都碰撞在一起,閃出火花。莫桑力大無窮,林淡卻也絲毫不遜,轉瞬就與他鬥了十幾個回合。若是林淡沒受傷,莫說一個莫桑,就是再來十個八個,也不是她的對手。可她昨晚流了太多血,身體已十分虛弱,打著打著眼前竟蒙上一層灰霧,像是有些支撐不住。
眼看莫桑一刀劈過來,誓要將自己當頭劈成兩半,她為了速戰速決,竟避也不避地迎上去。
莫桑咬牙獰笑:“你找死!”
林淡卻猛然側身,用肩胛骨扛下這一刀,好藉機靠近莫桑,然後手腕一翻,竟直接削掉了他的頭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哪怕失去記憶,殘留在骨子裡的戰鬥意識依舊能告訴她該怎麼做。
肩上的盔甲替她卸去了一些力道,但莫桑的刀刃依舊入骨三分,差點將她整條手臂削掉。她撕掉一截戰袍,飛快將傷口裹住,然後勒緊韁繩,讓自己的寶馬揚起前蹄,把莫桑的頭顱踏碎。
“莫家可還有人在陣中,出來與我一戰!”她滿身都是鮮血,顯見已受了重傷,但戰場上卻無人敢小看她半分。
被吊在空中的莫戾發出痛到極致的悲鳴。他向來喜歡打攻心戰,可是,當別人把同樣的伎倆用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是多麼殘忍又無力的場面。他用胡語喊了一通,也不知在喊些什麼。
匈奴軍隊一陣動亂,過來好一會兒才走出一名身形壯碩的男子,沉聲道:“我是莫古,今日我定要取你首級為我父親和哥哥報仇!”與林家軍的情況一樣,這支匈奴軍隊也是莫戾的親兵,軍中將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