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咳咳……”馬車裡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好多了,謝沈老闆一路上的關照,盼日後還能相見。”
“好了便好,我這裡還有些補身子的藥,您拿去吧。”沈老闆趕緊讓小廝把準備已久的禮盒奉上,末了覥著臉說道:“相見,肯定還能相見,您若是在京城開了店,我不遠萬里也會去光顧。您這一病,我吃什麼都沒滋味兒了。”
聽聲音,馬車裡的林掌櫃應是一位女性,而沈老闆最後這句話似有調戲之嫌,但偏偏車裡車外的人都未意識到有什麼問題,竟還齊聲笑了出來。
看見這一幕,守在車隊旁的一名壯漢露出嘲諷的表情,又用手肘撞了撞同伴的腰,用口型無聲說道:瞧瞧,半路拼個車也能勾搭上,女人就不該出來拋頭露面。
他的同伴默默點頭,面露揶揄,再去看首領,卻發現他依然坐在馬上,狹長鳳目警戒萬分地盯著各個岔路口,竟無一絲一毫鬆懈。二人心中一凜,這才消停下來。
林掌櫃似是擔心自己把病氣過給旁人,只把車簾掀開一條縫,伸出一雙手去接禮盒,末了吩咐道:“小竹,把我備好的禮物送給沈老闆,這些天多虧了沈老闆關照,否則咱們可到不了京城。”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立刻從前面一輛馬車裡跳下來,懷中抱著一個酒罈子。看見酒罈,沈老闆本就紅潤的臉似乎能放光,雖然口中連連謙辭,雙手卻迫不及待地伸過去,細細的眼睛都快笑沒了,“哎呀,林掌櫃真是客氣了,我這也是舉手之勞而已!”邊說邊用力嗅了嗅壇口,露出沉醉的表情。
“於您是舉手之勞,於我們卻是大恩大德。時辰不早,沈老闆您快出發吧,我們就此拜別,日後有緣在京中相見,我定然請您吃飯。”林掌櫃語氣誠摯地道。
沈老闆越發笑得牙不見眼,反覆重申道:“林掌櫃,為防您貴人多忘事,這頓飯我先記在賬本上,日後定然來京城收債。”
“忘不了,再會。”林掌櫃低笑起來。
二人辭別後,長長的車隊也一分為二,前面的十輛馬車順著岔路去了膠州,後面五輛筆直前行,欲往京城。護持車隊的鏢師也分了兩路,其中一路繼續跟隨沈老闆,另有三個壯漢墜在林掌櫃的車隊後,打馬徐行。
林掌櫃似乎是透過車簾看見了三人,便派遣一名小廝去打招呼。
小廝面上有些膽怯,卻還是鼓起勇氣問道:“三位大哥,你們是往京城去嗎?”
其中一人似笑非笑地道:“是又如何?”
“是的話,我們掌櫃想僱你們押鏢。只要能平安把我們送入京城,掌櫃便給你們每人十兩銀子,一路上還包飯食酒水,這樣可好?”
“不好。”壯漢面上笑哈哈的,說出口的話卻能把人噎死。他的同伴輕哼一聲,似是很看不上十兩銀子。
小廝氣得臉都紅了,卻還是耐著性子強調:“三位大哥再考慮考慮吧,我們可是包飯食酒水的。我們的飯食酒水真的很不錯,虧不了您。”
“十兩銀子老子都看不上,還能看上你的吃食?滾滾滾,別耽誤我們趕路!”壯漢有些不耐煩了,狀似去抽腰間的鞭子。
領頭的男人身材最為高大,氣勢也最為駭人。他面板黝黑,容貌俊偉,一條刀疤險險擦過額角沒入鬢髮,令他越發添了幾分戾氣。似乎是嫌屬下太過張揚,他冷冷瞥去一眼,兩名壯漢立刻斂容肅穆,解釋道:“我們趕時間,會抄近路回京,無法與你們同行。”
抄近路就得上山,山路崎嶇不平又狹窄逼仄,只有馬匹能穿行,車輛卻是過不去的。小廝聽了這話連忙拱手告辭,臨走飛快看了一眼打頭的那名男子,心裡又是一跳。只見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上,一雙狹長鳳目冰冷而又銳利,矯健的身材包裹在漆黑勁裝裡,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