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三等分的大米、糯米、粘米混合在一起淘洗,架在灶臺上蒸至半熟。
康少傑、曹沐晨、沈加一吃得太撐了, 一邊揉著肚皮一邊繞著黑丫頭打轉, 口裡喋喋不休問個不停。
“剛吃完你怎麼又開始做飯了?”
“難道是給我們煮的宵夜?”
“淡啊,你對哥哥們真好!”
林淡默默忍受了一會兒, 見他們越說越離譜才解釋道:“我在蒸社飯,明天早上帶去學校賣。”
“賣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為了錢啊!這個問題太白痴了,林淡連回答的慾望都沒有, 只瞥了他一眼就繼續忙碌。她把採來的青蒿洗淨,剁碎, 緩緩揉搓,瀝掉綠色的汁水, 完了盛在簸箕裡,放在灶臺上用小火烘焙,這樣可以去除青蒿的苦澀味,只留下獨特的香氣,再把臘豆乾和臘肉切成丁,放在鍋裡不斷翻炒,再轉小火慢慢熬著,陸續灑幾種調料,增加臘豆乾和臘肉的薰香味兒。
蓋上鍋蓋,讓食物的香氣和油脂在鍋裡慢慢發酵,林淡又把野蔥、姜塊、大蒜子剁碎,倒進一個盆裡,加少許花椒油和生抽攪拌均勻。
各種食材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卻又雜而不亂,米香的清甜、臘香的濃郁、野蔥、薑末、蒜末的辣和烈,一一匯聚在一起併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只一瞬間,這股層次豐富的霸道香氣就蔓延了出去,攪得整個六星村都不得安寧。
路過的村民衝林栓柱叫嚷道:“造孽喲!你家幹啥子嘛!整得我今天農活兒都沒幹完就回來了!”顯而易見,他是被這股香味給勾回來的。
康少傑、曹沐晨、沈加一明明已經吃撐了,卻還是對著熬臘肉的大鍋狂流口水。他們不是肚子餓,是嘴饞。
“淡啊,讓哥哥們嘗一口咋樣?”康少傑眼巴巴地看著蹲坐在灶膛口燒柴的小姑娘。
幾位攝影師這會兒還沒吃晚飯,肚子本就餓得慌,聞到這股味兒內心更是蠢蠢。欲。動,恨不得一頭扎進鍋裡去吃個飽。
只可惜林淡這次沒那麼好說話,擺手拒絕道:“不行,我明天還要做生意。晚飯我可以請你們吃,賣出去的食物卻不能白給你們,一碼歸一碼。”
“小丫頭還挺有原則的。說吧,你有什麼活兒需要哥哥們幹,幹完換一口肉吃成不?”康少傑擼起袖子,露出自己強健的肱二頭肌。
沈加一和曹沐晨也連忙挽起袖子,一副為林淡赴湯蹈火的嚴肅表情。三人正耍寶呢,林栓柱就在外面喊起來了:“淡啊,舀一碗臘肉出來,六嬸子家的萬福不肯吃飯了。”
林淡拎著燒火棍跑到外面,揚聲道:“六嬸子,您回吧,我家的臘肉明天要拿去賣錢的。”
一名拿著海碗的中年婦女露出不忿的神態,不敢跟力大如牛的林淡歪纏,只能頻頻去瞪老實巴交的林栓柱。林栓柱老臉一紅,正要勸孫女兒大方一點,林淡又開口了:“爺,三個月之後你還要去市裡動手術取鋼板,幾千塊錢的手術費從哪兒來?我不想辦法掙點錢,難道這回你還讓我跪在醫院門口給人家磕頭嗎?這家來要一點,那家來要一點,咱家有多少肉夠他們分的?”
想起孫女兒為了掙錢給別人端屎端尿的情景,林栓柱頓時羞愧得無地自容。他嘴巴一張就把人情送出去了,苦的卻是他的孫女兒啊!他怎麼這麼糊塗!
“淡啊,以後爺再不胡亂做主了,家裡全都是你說了算,好不好啊?”他討好地問道。
林淡點了點頭,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那名中年婦女。婦女麵皮微微有些發紅,想起在家中哭鬧的小孫子,又辯駁道:“誰說要全部分走了?只弄一點點給我家萬福潤潤嘴就行了,瞧你家摳的!”然而她話音剛落,便有四名婦女拿著碗來到了林家門前,張口便說:“老林,我家孩子哭著喊著要吃你家的臘肉,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