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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鋅挑眉,“爸不是接管了嗎?”
沈峰板著臉道,“爸是暫時替你哥管的,他出院了,那些專案都是他來負責。”
沈穆鋅無所謂道,“你們誰管還不都是管,管好就行了。”
“那不行。”沈峰說,“當初你哥發生意外,董事會臨時決定由我來暫時代替他,等他一好,我就退位。”
“爸,我看哥是不會再去管了。”沈穆鋅說,“哥說他想通了很多事,就算他眼睛好了,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他會去做公益事業。”
沈峰皺眉頭,“你哥的原話?”
沈穆鋅說,“當然。”
沈峰沉吟,“也好。”
“他遭兩次大劫,都幸運脫身,這是老天的眷顧,是該多報答社會。”
沈峰走後,沈穆鋅臉上掛著的懶散不見,他垂搭著眼皮,整個人的氣息陰陰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些話是他話趕話趕上去的,嘴巴沒有跟大腦同步,一直衝在前面。
現在仔細去想剛才的談話,能讓他無端生出一絲莫名的怪異。
沈穆鋅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
直到手機發出震動,擦著桌面,他才猛然驚醒,一身冷汗。
捋過額前的碎髮,沈穆鋅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回家。
太陽快要落山,夜幕即將到來。
荊城人蠢蠢欲動,迫不及待的想投入夜生活當中,拋開那些煩惱,壓力,所有的不痛快,盡情的吃喝玩樂,發洩個徹底。
醫院下班了,急診室是一片嘈雜聲。
五樓,走廊靜悄悄的,值班的護士不知道是去查房了,還是躲在哪個地方吃晚飯。
王義走出電梯,身後跟著一個護士。
他走的不快不慢,手裡提著購物袋子,全是水果。
那個護士戴著口罩,鬢角藏著一小片銀白,她一直低著頭,露在外面的面板粗糙,似是常年風吹日曬,身形有些臃腫,駝背。
繞過護士站,護士坐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記事本翻了翻,又去碰滑鼠,忙著事。
王義提著水果回病房。
沒過一分鐘後,他走出來,朝護士站喊,“護士,輸液瓶空了。”
護士從椅子上站起來,往那間病房走去。
她一進去,腿就開始抖了。
王義退出病房,在門口站著,身子挺的筆直,渾身肌|肉繃緊,神色戒備。
大少爺這次要找的是個女人,叫張佩,陂城人。
她十八|九歲的時候,在陂城酒吧唱歌,擁有動聽的歌聲和清純的相貌,一夜成名。
漸漸的,特地為張佩慕名而來的男人越來越多,酒吧給了她最好的待遇,她有了藝名,小蓮,出塵而不染。
不到一年,令眾人意外的是,張佩在最火的時候,竟然一聲不響地離開酒吧,離開了陂城。
有傳聞說她傍上了大款,被包|養了,也有傳聞是她家裡有事,不得不回去。
張佩再出現在陂城人的視野裡是多年以後。
青春年華不再。
她一直在一家工廠工作,今年年初和工人發生口角,廠裡將她開除。
張佩最後一次出現在陂城車站是六月二十八號晚上七點,也就是大少爺出事的第二天。
之後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跡可尋。
鄰居,朋友,同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張佩去了哪兒。
她不見了。
王義將最新的情況告訴大少爺,對方直接扔了手裡的水杯。
玻璃在地上四分五裂,蹦的老高,燈光折射在碎片裡面,絢的人心驚膽戰。
有細小的碎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