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飛濺到臉上,帶出一點刺痛,王義沒有去擦。
大少爺看不見,王義卻不敢掉以輕心,唯恐再刺激到他。
之後他們放棄那條線索,把目標鎖定在這個中年女人身上。
她叫李琴,五十來歲,家裡祖祖輩輩都是漁民。
李琴很小就離開島上,來到陂城生活,前些年在陂城開了一家小飯館。
最近突然把飯館轉手,回島上去了。
張佩這些年多次往一個賬戶匯錢,戶主就是李琴。
而李琴當年和張佩在同一個酒吧,她是伴舞。
張佩離開後沒過兩年,李琴也走了。
兩人之後看似沒有交集。
喉結滾動,王義吞了口口水,他不知道李琴能不能給出大少爺想要的東西,只負責避過周圍的監視,把對方帶到大少爺面前。
王義不是跟在大少爺身邊最長時間的,還有一撥人在他被安排過來時,就已經為大少爺辦事了。
據說都是姓沈,人數未知,個人資訊沒有,他們身處各個城市,從事不同工作,混在社會各個層面,乾的是收集情報的工作。
彼此之間從不聯絡,也不熟悉。
大少爺不下命令,他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有的爭著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有的燈紅酒綠,也有的在上流社會享受紅酒美人,談笑風生。
一旦接到指令,他們便會利用身邊的人脈關係,用最短的時間去打探到相關的資訊。
王義和那些人僅僅是任務上的交接,還是不需要碰面的那種。
不多問,不多說。
互不打擾。
這次找張佩和李琴,就是他們提供的線索,才在這麼短的時間將幾個地點一一搜查,確定準確資訊。
王義的耳朵動動,裡面有動靜,他眼觀鼻鼻觀心。
一瞬後,王義抬腳走開,停在聽不見的距離。
大少爺那天會不會就是去見的那個張佩?
對方是誰?
和大少爺是什麼關係?竟然能讓大少爺那樣失常。
王義忍不住猜測對方的身份。
病房裡,氣氛壓抑到極致。
身處這裡,會讓人如遭巨石壓在胸口,重碾著一根根肋骨,呼吸困難,瀕臨死亡。
李琴的手攥著口罩,魚尾紋一條條的,堆在眼角,清晰可見。
她緊張的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身子發抖,聲音也抖的厲害,“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肆不開口。
李琴緊抿唇,“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對面響起一道聲音,“想清楚。”
那聲音冰涼,沒有起伏,不像是有血有肉的人發出來的。
李琴聽的脊骨一陣陣發涼,她打了個哆嗦,哽咽著祈求道,“我……我的孩子……你們別傷他們……”
沈肆的口中出現一個名字,“張佩在哪?”
一臉駭然,李琴搖頭,“我不認識張佩。”
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床前散開,嚇的李琴兩條腿抖成篩子,就要跪到地上。
冷汗浸溼後背,李琴硬著頭皮說,“我很長時間沒見過她了。”
沈肆問,“多久?”
“兩個多月。”看一眼染著病態的男人,李琴又繼續,“之前每個月的月底,張佩都會找我,這次沒有。”
沈肆淡淡道,“上次是六月二十八?”
“對。”李琴詫異,她說,“那天是我閨女生日,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她把欠我的錢全還了,是現金,還說要出去旅行,散散心。”
“從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