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領子。
程錦楠在病床前站定,通紅的眼睛盯著房青:“你把小煙的存在告訴許建良了?”
房青在他面前很難得的表現出來一絲心虛,但也只是淺淡的,在眼底一閃而過。
她面上是永遠深藏不露的倔強,淡淡的‘嗯’了聲。
隨後又好像給自己找場子一般,強硬地說:“告訴又怎麼了?他不該知道麼?”
“他該知道麼?”程錦楠不自覺的拔高聲音:“房青,你不知道許建良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麼?你是不是瘋了!”
在一起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房青這麼大聲,又強勢的發怒。
平日的程錦楠永遠都是一個溫厚的老好人,愛老婆愛孩子,久而久之,總會讓人忘記他也會生氣的。
“你,你吼什麼?”房青愣住,隨後竟有些委屈:“程見煙都和我斷絕關係了,她不認我這個親媽,我為什麼不能說出她有個親爸這個事實!”
程錦楠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半晌,他沉沉的嘆了口氣。
“是,你做什麼都是對的。”程錦楠自暴自棄地喃喃道:“你不需要‘商量’這件事,也不需要女兒,甚至不需要活著……”
“當然,你也不需要我。”
房青一愣,放在床上的手不自覺抓緊被單:“程錦楠,你什麼意思?”
“房青,我累了。”程錦楠頓了下,本就疲憊的雙眼彷彿又蒼老了幾分,眼皮幾乎沉重的抬不起來:“我們認識了四十多年,從中學起我就開始照顧你,我認定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就算你遭遇了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在乎,小煙是別人的孩子,我也不在乎,我打心眼兒裡把她當成我的孩子……”
“可你不這樣想。”
“我可以容忍你做的任何事,但不能接受你威脅小煙的人身安全。”
“你明明知道,許建良是個多危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