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但人家季琴心眼兒好啊。不嫌季春花晦氣,也不嫌她髒,總貼著她黏糊著。”
“可是有一說一,許麗同志對季春花可不咋地。我總聽她罵季春花。”
“那賴人家許麗同志麼?老季都受不了自己這閨女,我聽說他之前那個娘們兒跟他是未婚先孕,長得也是可胖了,他嫌棄的很!後來季春花她媽不就是因為太胖了才難產沒了麼。”
“對啊,他都對這個肥丫頭又打又罵的,這家中自然是賺錢的男人說了算。”
“嗐,也別賴老季。季春花天天耷拉著腦袋,頂著個雞窩頭,就跟家有喪事兒似的,擱誰看了都晦氣,我要是趕上這麼個閨女,我也受不了。”
“還有季春花她媽也是,哼。一個女人家自己不知道自重,沒扯證呢就跟人家娃都揣了,也別怪人嫌她便宜!”
“... ...”
季春花頭顱越來越低,柔軟澄清的雙眸血絲密佈。
她好想衝上去撕了他們的嘴,可她也明白後面的話不無道理。
無論因為啥,是她媽那個傻女人什麼都沒得到就啥都給了季大強那個混賬爹。
她是個善良的,愚蠢的女人。
季春花閉上眼,強忍淚意,貝齒卻用力刺破了下唇。
“姐,你別聽那些嘴碎的亂講。”
季琴送走數批示好者,走過來貼住季春花,“他們不就這樣麼,喜歡討論別人家的家事。”
“爸媽跟哥不喜歡你就不喜歡,咱還不惜的要他們喜歡呢。”
“反正你有我這個妹子,我永遠都會對你好的。”
季琴滿臉真誠地瞎說八道,然後就捂嘴壓低聲音:“姐你要是信我,一會兒進去就挺胸抬頭。”
“我跟你說,你別看你胖,胖也有優勢的,你胸脯子又軟又大,男人肯定喜歡。”
季春花太陽穴一跳,心中冷笑:我看你是最想讓餘光看上我吧。
這樣你就可以萬無一失地把這個潛在殺人犯解決掉。
季春花不說話,季琴就只當她是害羞,繼續道:“真的,我絕對不會害你的姐。”
“聽我的,準沒錯。”
爛舌頭爛腸子的婊子,上輩子就是你害死的我!
滾去十八層地獄吧你。
季春花一邊敷衍似地點頭,一邊攥緊拳在心中罵。
“到時間啦!”
婦聯的幹部們拿著筆跟本開始站活動大院兒門口吆喝:“女同志一隊,男同志一隊!”
“女同志排好了隊先進來點名!”
於是女同志們便嬉笑打鬧著排成長隊,開始按順序走進活動大院兒。
季春花仍耷拉著腦袋,淹沒在人群中。
女同志們都進入大院兒後便開始點名,結果剛差不多點好,外面就哐啷哐啷地響起一陣車軲轆攆地的聲音,且聽起來推車的人十分粗魯大力。
婦聯的尤姐扒頭兒一看,臉立刻白了。
去拉劉姐的胳膊,“誒,劉姐,你咋還讓這個流氓來報名了?”
“這一會兒別再看誰不順眼乾起來!”
劉姐嘆息:“人家是本村的,又符合年齡條件... ...再一個是他老媽幫忙報名的,而且還付了雙倍報名費嘞!”
“行了,來都來了,我看他媽也是真心想跟他娶媳婦兒。”
“對他這樣的“野人”來說,沒準兒成個家,有個媳婦管著還能變好了呢!”
“哪樣兒的女人能管這麼個粗野貨色?”
“別被他家暴都是好的!”
“行了,別操心那個了,咱還有很多事兒呢。”
季琴聽到這動靜已經開始踮腳往外看,季春花則低頭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