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
她見屈眳身上的氣勢更盛,他轉身過去,半夏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生怕他真的去找楚王說。
若是之前沒答應楚王也就罷了,可是答應都答應下來了,自然是好好做到底。她根本就不在乎屈眳眼裡所謂的貴族身份,她原本就不是,拿在手裡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用的。
“蘇己?”屈眳正要往外走,察覺到袖子被人扯住,垂眼下來,卻是看到她緊緊的抓住他的袖子。
“伯昭不要和國君說,我自己答應下來了,國君也沒有強迫我。”
“蘇己!”屈眳不自覺聲音都高了幾分,他看到她受到驚嚇的模樣,又放緩了語調,“蘇己若是擔心國君會怪罪,那麼不必。此事原本就是國君任性。”
楚王任性,郢都上下都知道,就算是他說出來,也不過是幫楚王改正缺點罷了。
“不是!”半夏連連搖頭,“我其實……挺樂意的。”
瞬間屈眳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狐疑的盯著半夏,似乎要在她臉上尋出說謊的蛛絲馬跡。半夏被他看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屈眳遲疑道,“蘇己……很樂意?”
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再怎麼樣也沒辦法吞回去,半夏老老實實點頭,“嗯?”
“樂意?”屈眳說出這兩字,眉宇間滿滿是不可思議。
教導那些舞伎究竟有什麼樂意的,屈眳完全不可想象,和那些出身卑微的人在一起,光是想一下,就覺得侮辱了自己。更別提還教導了。她們哪裡來的資格讓她去教導,就算是和她們說幾句話,都是辱沒了她。
在家裡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喜歡和其他女子混在一起,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她平日裡沒有交好的人,天天呆在屋子裡,也只會把自己呆悶而已。
誰知現在她竟然還喜歡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半夏被屈眳看的毛骨悚然,“國君說,只要讓他高興,就有重賞……”
屈眳閉了閉眼,深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把心頭的怒意給壓下去,他反手抓住她的手。他輕易的就能把她的整隻手掌扣在手裡,稍稍用點力氣,她就動彈不得。
“為何要答應國君。”
“因為有重賞。”半夏答的飛快,而且每句都實話實說,反正在屈眳面前也沒有說謊的必要。
屈眳有瞬間愣住,不知要說什麼話。
半夏看他張嘴,便知道他要說什麼,“我不能繼續問左尹要吃要喝的吧?”
“為何不能。”
屈眳不解,她當然能繼續讓左尹負擔她的花銷,再說了,她一個女子,平日裡除去衣裳首飾這些,也沒有太多的花銷。比起那些貪心不足,處處講究奢靡,不僅僅在宮邸內,還想要在郢都內出風頭的庶母相比,她實在是太好養活了。
“不行,這。”半夏被屈眳的理直氣壯給哽的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以前也就算了,現在怎麼還能讓左尹破費。”
“如果蘇己不想父親來,那麼問我要也可以。”
半夏渾身僵住,她站在那裡,對著高自己半個腦袋的屈眳,嘴唇張了張,好半會,都不能反應過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屈眳,屈眳身上穿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東西,出行的時候前後侍從簇擁。渾身上下都是貴族子弟的做派。
可是……
“我記得伯昭還沒有自己的封邑吧?”半夏道。
瞬間氣氛冷了下來,屈眳低頭盯著她看,眉頭擰的很緊,似乎要把她整個人給看穿。半夏吞了一口唾沫,眼睛不由得往四下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