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夏乾脆伸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他繼續說話。
屈眳轉頭掙開,她的那隻手捂在嘴上,很軟,不過要是自己的嘴繼續被她捂住,就不好說話了。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屈眳心裡有一隻狸貓,伸出爪子在不停的撓,撓的他坐立不安,但是他還是要沉下氣來,一點點選破她的所有防禦。
“父親的兒子有很多,就算我沒了,我的其他阿弟也能很快的替補上我的位置。”
“你胡說八道,左尹兒子是多,但都還小。你要是沒了,你那些阿弟哪個能代替你!”半夏說著,哽咽的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也就你這麼想。”屈眳自嘲的笑了下,“我那些阿弟,就是這個時候用的。”
“別說了,你別說了。”半夏低頭,“說話很費體力,你別說了。”
“我若是不說,我死後便沒有機會說了。”他眼眸半睜,是將死之人的垂暮,“你、你嫁予我,好不好?”
半夏哇的一下哭出來,“我才不答應你,你先給我活下來啊!”
平常女子,遇上個痴情兒郎,又是這種情況下,心一軟也就點頭答應了。她倒好,哭的幾乎要暈過去,但就是不肯鬆口。朝堂上的那些卿大夫,說不定都沒有她難辦。
半夏哭完了,她一抹眼淚,她把他放在草地上,飛快的跑去小溪取水。水取來喂他,然後給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她看到屈眳又要開口,立刻捂住了他的嘴,“不準說話了。保證體力。”
她說著給他擦拭頭臉,她之前以為他是被老虎咬斷了喉嚨,所以擦拭的時候格外小心注意。避開可能的傷口,但是脖子那兒,看著鮮血淋淋的,但等到她把整個脖子都擦拭乾淨了,也沒有見到傷口。
半夏想了想,覺得若是傷口在脖頸上,恐怕這會早已經沒命了。脖子那兒全都是大動脈,大動脈破了兩三分鐘之類就可能致命。
她慶幸不已。
她給屈眳大致擦了下在外面的臉和雙手。擦乾淨之後,她把他整個人都背在背上。
屈眳差點沒衝她的背上滾下來。
“你這是幹甚麼?”
“把你揹回去。”半夏撈起他的腿,把他整個人都往上託了一下。
屈眳受傷了,馬拖著車跑了,只有她還好好的沒事。半夏撿了一根樹枝作為柺杖,不過她很快發現根本就用不著。
乾脆丟了,揹著他上路。
半夏的方向感很好,她揹著屈眳照著來時候的路走。她的身體素質不錯,揹著屈眳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停下來休息一下。
半夏擔心屈眳身上有骨折,或者是傷到看不見的地方,趕路的時候,時常回頭過來問他身上痛不痛。
屈眳路上幾次想要開口,都被半夏一個住嘴給吼了回去。
其實他沒事,除了肋骨那裡痛之外,沒有太大的事。但是他之前裝成命不久矣的模樣,現在也得繼續裝下去。
這段路就算是御車,都要好長一段時間,更別提用兩條腿走。尤其半夏還背了一個人。
屈眳不輕,饒是半夏體力不錯,過了好會之後,也有些體力不支。
她把背上的屈眳放下來,自己坐在一旁休息。
屈眳聽到她身後的草木裡有一陣細細的沙沙聲響。那聲響很低很低,只有他這種自幼跟著父親打獵練出來的耳力才能聽到。他循聲看向她身後。果然看到一片落葉裡,有什麼在其下游動。
而不知名之物遊動的方向,正是她。
“小心!”屈眳一把拉起半夏,然後一腳狠狠的踩向它的腦袋。屈眳那一腳直接踩碎了腦袋,血漿從履下爆出來,後半截的身軀從落葉裡冒出來,原來是一條黑蛇。
屈眳神色肅穆,楚地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