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生怕屈眳以為她不講禮貌或者圖謀不軌,“我真的就是走走,在這裡待著……有點氣悶。”
這個院落其實挺寬敞的,什麼東西都是一應俱全。開頭幾天還好,可是時間一長,就很憋悶。
屈眳聽後,點頭,“好。”
半夏聽他答應的如此痛快,不禁笑了,“謝謝!”
話說出口,她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她這時候應該來說什麼?她看到屈眳滿臉的似笑非笑,向後退了一步,屈膝,“多謝吾子。”
這些都是老嫗和其他人教她的,只不過到現在用的還是不熟練。
半夏偷偷抬眼,看到屈眳蹙眉看她。她馬上低頭下來,忍不住吐吐舌頭:好吧,是很不熟練。
屈眳蹙眉,他面目生的英武,加上出身顯赫,自幼高高在上。他無意識的蹙眉,一股壓迫感就從他眉宇間溢位來。
眼前女子可能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他已經有些不悅,她竟然還沒有半分懼怕。
半夏是真不知道要怎麼怕他。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哪怕還是個貴族,但她就是怕不起來。她在心裡醞釀了一下,讓自己露出一點害怕或者說恭順的表情。
屈眳看她眼眸睜大,兩眼裡水光盈盈。
他看著她很努力的要做出害怕的模樣,可是那張面容故作出來的神情,別說騙他,恐怕連騙騙那些奴隸都辦不到。
屈眳略有些頭疼。身世成謎,這性情也與眾不同。
她到底是甚麼人?
屈眳之前就想不明白,到了現在越發迷惑。
半夏有舞蹈底子在,保持一個動作長時間不動,都沒有任何難度。兩人兩兩相望,終於屈眳開口,“蘇己你可知道這幾日可是怎樣的?”
半夏啊了一聲,他這句話說的有些快,有些字句還不等她聽明白意思,就已經從耳邊飛快的略了過去。
屈眳又放緩了語速,重複了一遍。
半夏終於慢吞吞的明瞭他的意思,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接下來三天應該一直都是晴天。”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麼意思,這大夏天裡的,大晴天恐怕最常見不過了。
她送走了屈眳,等到天色稍微晚一些的時候出去走走。原先她還因為這是在別人家裡,不敢四處走動而觸怒這裡的主人,但是現在得了屈眳的話之後,就不一樣了。
屈眳的許可,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關著她的門,也放她出去小小的逍遙自在了。
屈氏的宮邸大的嚇人,她走了好會,都沒見到盡頭。而且屋舍也各有不同,靠近宮邸中央的大多精美豪華,就是人行走的路面上,都是鋪著精心篩選出來的貝殼。越到旁邊,就越要簡陋,當然這簡陋只是相對而言。
她聽到有人聲,聽著好奇。不由得過去看看,到一處很寬敞的屋舍外面,屋子裡頭女子聲音款款,她走到窗戶那兒,透過窗欞,看到屋子內之有二三十個女子正在起舞,她自己就是古典舞專業的,看到這個頓時就來了精神。她站在那兒看,裡頭的女子絕大多數都很瘦削,雖然身形纖細,但有些瘦的過分了。
她老師並不贊同舞者過於瘦削,因為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需要一點肉來增加自己的曲線美,瘦骨嶙峋的女人不但不美,反而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可怖。
而舞蹈是需要美的。
屋子裡頭的那些舞者大多數穿著葛麻衣料,跟著前頭一個年長女子扭動身軀。
她在外頭看這些年輕女子練舞,手腳也有些癢。
那些年輕女子練了好會,終於在女胥的命令下休息一會,原本站著的女子們紛紛鬆懈下來,其中幾個一轉頭就見到站在視窗的半夏。
半夏見她們看過來,衝她們笑了笑。
她臉上的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