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發現不對勁的不止梁簡一個,一旁的江盛雪也跟著附和道:“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覺得奇怪呢,宋遠過來勸架的時候可都是幫著楊姑娘說話,可她愛答不理,還有點嫌棄宋遠囉嗦。”
江盛雪心思細膩,很容易注意到這個問題。不過想著是別人的私事,沒有表現過多的探究欲。這會兒梅爭寒說起,她也順嘴一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梁簡對二人現在的關係並不清楚不好妄下斷論,含糊的解釋道:“他們住在一個地方,在城中都不是默默無名之輩,想來是認識。只不過一個身在江湖,一個身在官家,許是立場不同彼此間有過嫌隙。”
江盛雪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便沒在深究,和兩位兄長打過招呼,自己也回房睡覺。
院子裡一下就剩梁簡和梅爭寒兩個人,梅爭寒打了個哈欠,倒也覺得有些倦了。梁簡和他一起回房,屋子裡沒有點燈,黑黝黝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梅爭寒裝幾天瞎子後挺習慣摸黑找東西,在心裡勾勒出房間的佈局,很快找到桌上的火石點亮房間裡的燭火。昏黃的光暈在屋子裡散開,給站在桌邊的人勾了一個金色的光邊。梅爭寒放下火石,看著火燭被風吹的搖曳不停,一回頭髮現梁簡還在門口站著,看著門外無邊的夜色出神。
梅爭寒沒有打擾他,進屋去鋪好床鋪,然後又出門打熱水回來梳洗。等他做完這些,梁簡才關上門進屋。他剛走進內室,迎面就被梅爭寒拿溫熱的布巾蓋在臉上。
“擦擦臉,杜大娘留的熱水不多,恐怕沒有熱水給你洗澡。你今天去城主府爬牆上樑蹭的一身灰,有收穫嗎?”
“有,你的卷宗不在城主府,在宋遠的手上。他發現你的身份以後就把卷宗拿走了,想必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追究你的責任。”
梁簡把去城主府的事和梅爭寒提了提,順便告訴他現在不用擔心卷宗的事。梅爭寒點點頭,心裡鬆了口氣。若是他獨身一人,倒也不用擔心卷宗被旁人知曉。但他現在是和梁簡一起行動,宋遠說過樑簡身上也有不能說的秘密,所有他不能讓梁簡再因為自己深陷險境。
梁簡洗完臉發現梅爭寒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的意思,遲疑片刻,問道:“你不問問我後來和宋遠都說了什麼?”
梅爭寒脫完衣服滾上|床,聽見梁簡這句話,好奇的探出頭道:“我想問,但是覺得這是你和宋遠的事,怕你覺得我多事,所以……嘿嘿,那哥是不是願意跟我說說,我其實更想知道你的來歷。宋遠說你犯的事比我嚴重,你告訴我我心裡有底以後闖禍也會小心些。”
梅爭寒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疑問,之前見梁簡沒有說的意思他也一直沒問。今天難得梁簡先開口,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的梅爭寒就像冬天趴在雪地裡露出頭的兔子,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著梁簡。梁簡料想他是憋了很久,掩唇笑起來,吹了蠟燭上|床。
掀起的被子裡灌進來一股冷風,梅爭寒打個寒顫,往梁簡這邊靠過來。梁簡沒有躲,也沒地方躲——他睡在邊上,被靠過來的梅爭寒一把抱住。
梁簡渾身一僵,都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僵硬道:“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