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需要追嗎?”
老頭擺擺手,能在他手上逃脫也是有本事,去追未必追的上。
“不必。”老頭說著,把手上的袖箭拿到眼前,注意到袖箭上的花紋,心裡輕咦一聲:“這東西,我好像在那兒見過?”
梁簡離開茶館後沒有久留,而是竭力趕往城門口。此刻城門口已經戒嚴,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要檢查。梁簡一副江湖人打扮,又是個生面孔,並沒有引起衙役太大的注意,很快就順利出城。
離開城門一段距離後,梁簡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出來。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心裡暗道自己這次還是託大,沒想到這個老東西的功夫已臻化境。他剛才躲開大部分攻擊,承受一小部分還是免不了受傷。
要不是袖箭傍身,出其不意,想從老頭的手上全身而退得廢一番功夫。好在該送出去的東西最後還是送出去,雖然過程有所偏差,但目的達到了。他沒時間找張鐸,只能利用老頭想要血月傳說的貪慾,讓老頭幫他找。
聽音閣遍佈天下,這老頭也不是個善類,尋找起來事半功倍。
不過這個老頭功力深厚,在閣中必然地位不低,怎麼甘願偏安一隅?還一待就是很多年,這地方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冒險不成?而且前世聽音閣動盪時,梁簡未曾見過此人,現在想來十分蹊蹺。這種人不會在閣中默默無聞,他不可能沒聽說過。除非當年聽音閣動盪之時,這個人已經死了。
但以他的功夫,要殺他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中間肯定還牽扯別的秘聞,很有可能和血月傳說有關。
梁簡沉吟,回頭看向縣城,陰狠道:“老東西,這筆賬我們日後再算。前世你聽音閣置身事外,以為明哲保身就能安然無恙。這一世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全部拖下地獄陪葬。”
第14章
梅爭寒帶著江盛雪逃出城後,順著梁簡指的路穿過樹林,果然看見三匹馬拴在路邊。他讓江盛雪先上馬,把包袱從身上拿下來搭在馬背上,道:“你先走,這條路一直往前有一個破廟,我們走鏢的時候時常在那兒落腳,很隱蔽也很安全,你在那兒等我。”
江盛雪聞言從馬背上彎下腰,一把拉住梅爭寒,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還是不放心梁簡,我要回去接應他。你放心,我們會很快追過來,不會讓你一個人在破廟過夜,不用害怕。”
信任是一回事,擔心是一回事。梅爭寒和江盛雪跑了一路,心裡一直牽掛梁簡,現在江盛雪成功脫險,他說什麼也要回去找梁簡。
江盛雪被他的話驚到,目露詫異之色。雖然她此前沒聽過樑簡的名字,但多少能猜到梅爭寒說的人是誰。她和梅爭寒好不容易脫險,她實在不願意梅爭寒冒這個險。
“你信得過他嗎?”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江盛雪並不希望梅爭寒回去。從小到大,梅爭寒只要交到新朋友都會和她說,從來沒有隱瞞。可是這個梁簡,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多半是梅爭寒被通緝後才認識的朋友。
他們居住的縣城不大,壞事一天就能傳遍大街小巷,江盛雪相信對方知道梅爭寒是因為什麼被通緝。這種情況下,對方還願意出手相助,江盛雪本不該生疑心。可是那天梁簡來送信時的態度實在太過隨意,並未把衙役放在眼裡,讓江盛雪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世人皆為棋子,隨他翻雲覆雨。江盛雪是擔心對方不是善類,有備而來,梅爭寒過於重情重義,不設防備,容易陰溝裡翻船。
但梅爭寒明顯沒有領會江盛雪的意思,以為江盛雪說的信得過是相信梁簡有逃脫的能力,這無疑和之前梁簡說的話重合,梅爭寒對兩人這隔空的默契感到好笑,道:“他飛簷走壁無聲無息,必然是個中高手,我當然相信他有本事逃脫。但我相信他和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