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那麼……
老頭想不明白,氣哼哼的抱著酒葫蘆,對梁簡的要求嗤之以鼻,罵道:“梅爭寒你要救,梅爭寒的街坊你還要救,你救世主下凡呢?屁事真多。我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呆了那麼多年,見慣了官府欺壓百姓,貪官橫向霸道,魚肉相鄰。要是人人都向你一樣,我聽音閣豈不是要成天下第一的大善堂。”
“先生嚴重了,我相信這對你而言只是小事一樁。如今縣官選拔在即,衙門肯定也不想事情鬧大。”梁簡當然不是什麼大善人,只不過是為了免梅爭寒後顧之憂,不然這些人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麼關係。
老頭餘怒未消,灌了一大口酒,思考一會兒道:“先給我血月的訊息,我在決定要不要幫你。”
“可以,這也是你該得的。訊息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江城。”梁簡面帶微笑,眼神真誠的看著老頭,把江城二字說的格外清楚。
老頭聞言渾身一僵,抬頭看向梁簡,渾濁的眸子裡迸發出驚人的亮光。這不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梁簡,梁簡最開始提起血月他就是這個表情。
這天底下關於血月傳說的傳聞很多,一傳十十傳百,不是真的也能傳成真的,導致訊息真真假假,越來越讓人難以分清。就說這地址,傳聞的就有七八個,像梁簡這種一口咬定在江城的是少數。更奇妙的是,老頭最後得到的訊息也模糊的提起過江城。
梁簡的話交叉印證血月傳說和江城有著密切的聯絡,這激起老頭莫大的興趣,讓他陷入沉思。梁簡靜靜的等候老頭思考,並不急著去證明。
血月傳說確實和江城有關係,但關係並不深,糊弄人還行。梁簡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借老頭的手,讓聽音閣的勢力在江城遍佈,到時候,聽音閣就是他在江城的眼線。他可以在其他地方的聽音閣,買到和江城有關的一切訊息。
“你這個訊息對我很有用,值得起我幫你救梅爭寒。不過我很好奇,你還知道多少?”老頭看著梁簡,他的眼神完全變了,整個人發生質的變化,白鬚飄飄,衣袖無風自動,有一點仙風道骨的味道。不過,這仙人之姿下,是毫不掩蓋的殺意。
梁簡笑了,他看著老頭,想了想道:“還行吧,恰好知道不少。”
他說這話的口氣輕鬆隨意,好像他掌握的不是震驚江湖的秘密傳聞,而是隔壁家誰誰誰和人偷|情的小道訊息。
老頭也笑了,他淡然的蓋上酒葫蘆,從藤椅上站起來。渾身懶散的骨頭一瞬間挺直,就像矗立在天地間的一顆白楊,任憑風沙狂嘯天地,不見半分退讓。
“小夥子,你我能在這個地方相逢也是緣分,來給我做徒弟如何?”老頭問道,渾身的氣勢就像洶湧澎湃的浪潮,鋪天蓋地的朝梁簡奔襲而去。
梁簡面不改色,人畜無害的說著罵人的話:“老東西,想給我做師父,你還不配。”
“你找死。”老頭再次被激怒,渾厚的內力在掌間運轉,一掌拍向梁簡。勢如泰山壓頂,雄渾深厚。
梁簡瞳孔驟縮,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看這個老東西,不敢和他硬碰硬,足尖一點,身體騰空而起。老頭的掌風落下,拍碎梁簡剛才站立的石板。梁簡借他之力在空中翻個跟頭,手中袖箭彈射而出。
張鐸製造的東西無論速度還是精準度都比很多暗器精良,如此短的距離,梁簡射出的袖箭快的只剩殘影,猶如白晝裡的一簇黑芒,破光而出。
老頭後撤,內力包裹手掌,在空中輕拍,並指夾住那枚袖箭。
梁簡一擊不成並未戀戰,後退之時腳踏樑柱,借力躍上屋脊,朗聲笑道:“老東西,這是我給你的第二份報酬,後會有期。”
說完,他從屋脊上躍下去,徹底消失在老頭眼前。聞聲趕來的掌櫃等人連他的人影都沒捕捉到,只看見翻飛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