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她的親女兒陳寶珠,也幫著世子一起隱瞞。
候夫人萬萬沒想過寶珠會騙她,因此只當候爺還沒死,又聽寶珠說大少爺只回來看望過一次,她一邊在心裡暗罵大少爺是個白眼狼,不孝不仁,一邊積極喝藥,想儘快養好身子。
只可惜那些來自世子特別關愛的湯藥,並不能讓她迅速好起來,反而精神頭越發短少,不由自主地陷入新一輪的昏睡,睡得全身越發疲軟,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陳承志並不攔著妹妹去看望母親,陳寶珠見了也不覺得親娘每天這樣昏睡有什麼不對。相反,因為沒有候夫人整日管束與說教,陳寶珠覺得這日子也挺舒坦的,就連剛剛喪父的悲傷心情也被這份自由給沖淡了。
自由又舒坦的日子沒過幾天,陳承志就笑眯眯地準備打發她出嫁,陳寶珠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早就及笄,一直沒定親是因為候夫人太挑剔。候夫人想要一個家世好、相貌好、人品好又有出息的女婿,她不願女兒隨便將就,本著寧缺毋濫的想法,陳寶珠就被耽擱下來了。
陳承志懶得花心思替妹妹打算,一心只想趁著熱孝趕緊將她打發出去。他在距離京城幾十里外的小鎮上挑了一戶富戶,ᴶˢᴳᴮᴮ家中有著幾十畝良田,這樣的人家配妹妹足夠了,至少嫁過去以後吃喝不愁。
陳寶珠當然不幹,這已經不屬於低嫁,這簡直就是扶貧啊。她哭啊鬧啊,可惜向來溫柔體貼的好哥哥突然變了臉色,態度強硬,壓根就不容她反對。
陳寶珠痛哭了一場,然後跑去找母親做主。可是候夫人連說話都困難,精神恍惚到甚至都不能完全理解女兒即將出嫁這件事。
陳寶珠求助無門,她這一舉動惹惱了陳承志,他下令把陳寶珠關在院子裡,連她身邊伺候的人也全都換了,只等著出嫁那日塞進花轎就行了。
陳寶珠被關在院子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時候她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親大哥何田。
她出不去,只能想辦法使人送信。這些新派來的下人對她沒什麼忠心,她只能用自己大半的首飾,才換來一個丫頭肯冒險幫忙一次。
何田收到信,看完後淡淡一笑。
陳寶珠從來沒拿他當大哥,這封求救信也帶著高高在上的命令式,何田會理她才怪。
送信的丫頭在外面等了很久,既沒等到回信也沒等到主子的召見。她只是一個下人,出府的時間是有嚴格限制的,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於是隻好空著手回去了。
陳寶珠聽了丫頭的回稟,氣得又把何田痛罵了一頓。罵完,心裡還是有些希翼,想著終究是嫡親的兄妹,就算何田再怎麼生氣不理人,定然會出手救她。
於是,陳寶珠不哭不鬧了,一心只等著何田來搭救。她等啊等啊,直到被幾個力氣大的婆子硬塞進花轎,都沒等來想像中那份理所當然的幫助。
陳寶珠被逼著嫁了人,候夫人漸漸發覺事情不對勁。
以前女兒每日都會過來看望她,雖說她昏睡的時間多,清醒的時間少,但十次裡總會撞上三四次,這都快一個多月了,她竟連女兒的一面也沒見過。
候夫人可不是什麼傻白甜,她越想越心驚,連藥都不敢喝了。就算有一個膽大的婆子要給她灌藥,她也咬緊牙關,死活不肯嚥下去。
也是因為她不肯喝藥,緩了幾個時辰,精神頭竟然略好了一些。她掙扎著起身下床,想出屋看一看,卻被下人們給攔住了。
候夫人這麼久沒下床,躺得手腳發軟,哪裡抵抗得過。被逼急了她只好拔|下頭上的金簪,用尖尖的那頭抵在脖項間,作勢要自盡。
下人們全都慌了,到底是候夫人,萬一出了人命,她們哪裡擔待得起?
下人們紛紛後退,不敢再阻攔,候夫人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