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名校的保送名額有了些風向,兩人聊的東西便也多了起來。
那邊的自主招生在下個月,你要是感興趣我們可以一起去試試。
好。陳竹答應下來,心裡合計了一下車費旅宿費,但我不確定。
姜健仁問他:你是在等保送的名額嗎?雖然你保送沒什麼問題,但是多一條路,多一個選擇。
陳竹避開徐蘭庭幽深的目光,走到一旁,我會好好考慮,謝謝。
他一結束通話電話,徐蘭庭的吻便又覆了上來。
陳竹心裡有事兒,匆匆結束了這個吻。
我,我還有事兒。陳竹鬆開徐蘭庭,平復著胸中的熱。
他起身擰開床頭的小燈,眼前是徐蘭庭發紅的唇,和男人意味深長的笑。
陳竹,你不是不愛用手機麼,徐蘭庭嗤笑,怎麼,跟姜同學這麼多話聊啊。
他記得,陳竹這廝為了省電、省話費,平時連個電話都不會給他打,更別提什麼通訊軟體,遠端影片。
起初,徐蘭庭覺得省事兒,現在回過味兒來,卻品出了一絲不對味兒。
哦,同學打電話就捨得,跟他就捨不得錢?
陳竹在心裡默算著參加自主招生需要的費用,沒空搭理徐蘭庭。
在徐蘭庭眼裡,少年固執地背對著他,甚至不肯多解釋一句。
陳竹正打算記個賬規劃規劃,筆還沒拿出來,腰間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禁錮,接著,他整個人忽地懸空竟是被徐蘭庭一把抱了起來。
天旋地轉,陳竹被重重地拋到了床上,本就老舊的鐵架子床,發出一聲巨響。
陳竹,你夠可以的。徐蘭庭氣笑,強勢地將人按在枕頭上,俯身,眼裡暗流湧動。
從來,沒有人,這麼能惹他生氣。
徐蘭庭自詡修養良好,從不會為不值當的事兒失去對自己情緒的控制權。更遑論,是情情愛愛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可陳竹,卻輕易地讓他生出慍怒。
怎麼,跟同學就有說有笑,跟我,無話可說?徐蘭庭屈膝壓在他腿上。
陳竹被重重壓住,還沒怎麼反抗,就被帶著怒意的吻堵住了唇。
不同於徐蘭庭慣有的循序漸進,這次的吻直白地宣洩著男人的怒意。陳竹被抵在枕上,幾乎難以喘息。
他能夠感受到男人的慍怒,卻不明白為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能挑起徐蘭庭的火氣。
夠了。陳竹往後縮了縮,承受不住男人過於強勢的攻勢,疼。他的手被按在了兩側,手腕被握得隱隱發疼。
我跟姜健仁能有什麼關係?陳竹耐著性子,解釋,不過是聊幾句學校的事兒。
聊幾句?徐蘭庭冷笑,所謂的聊幾句,就是聊到天黑一起回家,就是回家後還拿著那個破手機說個沒完?
陳竹:學校,有自主招生,我他舔舔唇上的血跡,一陣刺痛,錢不夠,想打聽打聽訊息。
陳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坦坦蕩蕩地顯露自己的貧窮,唯獨,徐蘭庭,是他不想示弱的那個人。
可此刻,他別無他法,只能將自己的困苦一一鋪開,擺在徐蘭庭眼前。
錢不夠,我想跟他打聽打聽車旅費,聽說坐高鐵要花不少錢。陳竹說到最後,已經無法正視徐蘭庭的目光,他微微偏過頭,盯著床頭那盞舊舊的檯燈。
難堪、窘迫,少年人本就脆弱的自尊,此刻已經搖搖欲墜。
可惜,徐蘭庭哪兒有心情理會少年人眼底的難堪,一聽見姜健仁的名字,徐蘭庭心裡只有方才被忽視的怒意。
呵,自主招生?很了不起麼?徐蘭庭露出鮮有的傲慢,陳竹,你求他,有用麼?
眼前,男人薄情的唇張合著,陳竹聽見他漫不經心的調笑,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