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將軍,真不知道那些人哪來那麼大的膽子。”
劉姑娘自顧自地說著,很是習慣楊天河的悶不吭氣。
原本楊天河也沒有在意,但聽到大儒,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王雪君,至於他的徒弟,他熟悉的就兩個人,小寶和蔡大人,再想到縣令一家,心頭一緊,鋤頭差點就挖到腳了,也沒在意,“你剛剛說什麼?”
劉姑娘有些吃驚地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看著變了臉色的楊天河,“楊大哥,你怎麼了?”
“你說的是真的?”楊天河緊盯著劉姑娘,問道。
劉姑娘被他這麼看著,臉微微的泛紅,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膛,“當然,京城裡都在說,因為這位縣令的事情,皇上發了好大的火。”
怎麼會?蔡大人比他還年輕的吧,想到蔡博文的臉,依舊不敢相信,站在地裡良久,才回神過來,“你知道什麼時候出殯?”
五日後便是蔡博文出殯的日子,明明應該是秋高氣爽的天氣,這一天卻是灰濛濛的,雲層很低,彷彿隨時都會掉下來一般,讓人的心也蒙上了一層灰,壓抑得很。
蔡府門口,白花白綾紮在門匾和府門前的兩個大石獅子上,雖然馬車絡繹不絕,人來人往,但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即使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悲痛,卻也沒有一個大聲說話,臉帶笑容的。
“小寶,別哭了,我們這都到地方了。”自從知道蔡博文的事情後,楊興寶哭了好幾次,每次看到那塊靈牌眼眶都要紅,今天就更嚴重,還沒出諸葛府就開始掉眼淚,如今的一雙大眼睛明顯又紅又腫,看得司月既心疼又難受。
楊興寶拿起手絹,細細地擦了擦眼睛和臉,有抽了抽鼻子,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孃親,怎麼樣?”
“很好。”司月點頭,掀開馬車簾子,母子兩人先後下車,一聲淺色灰白的衣服,諸葛府的標緻,迎來了許多人的目光,司月緊抿著嘴,緊繃著的臉沒有一絲笑意,眼神平靜而淡漠。
楊興寶同樣緊抿著嘴唇,與司月的面無表情不同,無論是他的臉上還是眼裡都充斥這悲傷,更不用說那很是醒目紅腫的眼眶,在看到王雪君時,眼眶裡的水汽又開始蓄積。
“師傅,”楊興寶輕聲地叫道。
“王大人。”司月行禮。
“來了。”若是以往,看著這樣的小寶,王雪君定是會心疼得好一陣子安慰勸哄,可現在,看著那空蕩蕩的靈堂,陰森森的棺材,他清楚那裡面也最多就是以前博文穿過的衣服,蔡家雖然有安排守靈哭靈的人,可終究與博文的關係不大,這麼一想,原本就覺得淒涼的王雪君更是心酸得想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出這兩個字後,摸了摸楊興寶的腦袋,便轉過了眼。
跟王雪君站在一起的都是從大齊各地趕過來的弟子們,有一個地方稍微遠一些的,很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們眼底的青色和眉宇間的疲憊,顯然是自收到訊息後便日夜兼程往回趕的。
來這裡的女客雖然不多,可司月一眼看過去,那一群身著素色卻依舊勾勒出玲瓏身姿的姑娘,舉手投足間都有著不同於以往的別樣風情,她們雖然面色哀傷,卻也有那麼一些眼珠子不斷地在俊秀的公子見來回轉動和打量,看得司月眉頭緊皺,卻也什麼也沒說。
蔡戰揚作為大齊新一代崛起的將軍,由他親自招待的客人大多是達官顯貴,然而,他依舊能感覺到,從這些來送博文最後一程的人眼裡可以看出來,其中有衝著他來的,但大部分的文官卻是因為王雪君的關係,因為博文是王雪君的徒弟,而整個蔡家,除了自己,其他的人都不夠看,對於這一點,蔡戰揚倒是不覺得難過,王雪君是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他會羨慕他的瀟灑自在,欽佩他的作風品格,卻不會嫉妒,畢竟整個大齊就一個王雪君。
司月將小寶交給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