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什麼?你又不真的是爹爹。”
褚朝昭抬起腦袋,笑出聲,
“你很像爹爹,知道得也多,雖只是一個布娃娃,可遇到某些大場面,未免太過穩重了,可正如二哥哥所言,父神是不可一世之人,那般孤傲之人,怎會紆尊降貴幻化成一個毫無靈力的布娃娃逗我陪我呢?”
宿熹沉默了。
“宿熹,你說天命,可修仙成神本就逆天而行,既然師尊有自己的劫,有自己的命數,躲不過,那沒關係,我來幫他擋下。
逆天改命罷了,所有苦難朝著我來。”
“我師尊只要坐高臺,成神就是。”
宿熹難得地低沉著聲音,認真至極:“明知,惡人塔是一場局?”
“是!”褚朝昭將他放在肩膀上,“即便是地獄,為了師尊,我也要去闖一闖!”
從醒來收到那查不到出處的普通紙條起,她就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正等著她跳下去。
她可以容忍別人在她面前蹦躂,於她而言,那些人如跳樑小醜,讓她枯燥的人生多出了樂趣來,所以她反而樂見其成。
可那些人千不該萬不該,動師尊。
“哈哈哈,好!”宿熹仰頭大笑出聲,認真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傲嬌道,“不愧是……他們的孩子!你要去,便帶上我!”
“好~宿熹,你真好~”褚朝昭歪頭,蹭了蹭宿熹。
宿熹被她這可愛模樣弄得心軟成一攤水,伸手戳了戳她的臉。
褚朝昭避開人群很快就出了酒樓,又找了一個隱秘角落,換了裝束,戴上了面具,而後大搖大擺出了城門。
待出了城門,進入森林之時,褚朝昭驟然停下腳步。
她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眼底卻是冰冷至極:“幾位閣下,都跟了一路了,還不現身?”
宿熹亦是一身殺氣。
但看見一棵大樹冒出來的四顆腦袋重疊在一起,甚是滑稽,兩人殺氣一洩。
四顆腦袋都蒙著面,但是兩人一下子猜出了來人身份。
宿熹立馬閉上眼,不太想去看。
褚朝昭無奈失笑:“你們怎會跟來?我不是說的明日午後?”
九墨夷抱著胳膊走出來,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巾:“你還能騙得了我們?”
“一邊兒去!”上官夙瀾將他擠開,“說實話,都是哥哥和阿生說的。我和阿墨就看出你有事瞞著我們,都打算明日午後跟蹤你。哥哥和阿生卻說,你定然會立馬出發。”
九墨夷甩腦袋,隨意將髮帶摔到腦後:“那又如何,至少我們猜對了一半!”
上官夙忱上前,言歸正傳:“阿昭,要去惡人塔?與你師尊有關?”
褚朝昭仰頭與他對視,即便那雙銀眸被綢帶擋住,可像是能洞穿她所有想法一樣。
“還是瞞不過你,有人傳信,說師尊被關在惡人塔。”
“什麼!”上官夙瀾嚴肅道,“可知是誰?柏清尊者可有危險?訊息可屬實?”
褚朝昭搖頭:“不知。”
九墨夷不敢置信:“什麼都不知,你就來了?”
諸葛扶生這才說話:“是局。”
是肯定,不是疑問。
他定定看著褚朝昭。
“是。”褚朝昭沒有多言。
諸葛扶生和上官夙忱相視一眼。
他們就知道,即便明知是陷阱,她也還是會不顧一切地前往。
因為那不是別人,是她的師尊。
“惡人塔,你們也知曉,堪比地獄,地面還有一個九重天大能,你們回去吧。”
上官夙瀾摸了摸腰間的鞭子,生氣道:“我們一路走來,哪一處不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