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墨夷掙扎著:“格老子的!放開我!”
諸葛扶生也在試圖召喚手中劍,割斷墨水,但墨水斬斷又聚攏,根本沒有實體一樣。
褚朝昭握緊雙手,她看向淚流滿面,從未如此脆弱的上官夙瀾,狠從心起。
驟然間,魔氣沖天而起,將整個荒蕪的禁地照亮。
魔氣將墨水衝成碎水滴,全部濺落在地。
鏡子見此渾身一震,下意識就要往後退,卻被飛身上前的褚朝昭握在手裡。
所有人都驚呆了,就連鏡子似乎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到她手裡的。
只有宿熹,滿眼與有榮焉地看著渾身魔氣的褚朝昭。
塗山容卿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根紅蠟燭,默默為鏡子點上。
鏡子吱呀亂叫起來:“你放開!你這個小暴力鬼!誰家小姑娘像你一樣啊!”
“要血鎮壓?”褚朝昭不懷好意一笑,那笑容燦爛耀眼,卻無端讓人渾身遍體生寒,只覺得瘮人。
朝夕相處的幾人一看這笑就知道,這鏡子完了。
褚朝昭看向上官言:“純淨的血脈,上官叔叔,我的血夠純淨夠高貴吧?”
上官言想起這位的父母,趕緊點頭,能不純淨高貴嗎?誰又敢說不?
但是,
“小殿下,此行危險!切不可如此啊!”
要是她在上官家出事,那還得了!
雲洲都不夠魔神禍禍的!
褚朝昭搖頭:“無妨,那我來,我倒要看看我的血,你受不受得起!”
她毫不猶豫割開手掌,氳滿魔氣的鮮血橫流,鎏金粉末摻雜在其中,甚至還有有一點紫,看著瑰麗又陰詭至極。
“阿昭!”三人齊聲一喊,心疼又擔憂。
宿熹在看見那鮮血那一刻,在心底就已經將鏡子千刀萬剮了。
整個禁地都在震動,恐怖的威壓傾覆而來,除了褚朝昭,所有人都要喘不過氣來。
褚朝昭一邊喂血一邊對著深處大喊一聲:“爹爹,沒事沒事啊,你先收了威壓。”
那些威壓驟然一停,又瞬間收了回去。
“謝謝爹爹!”
褚朝昭專心喂血,鏡子如吞噬什麼好東西一樣,貪婪地吃起來,但不過一瞬,便渾身皸裂,再次感受到被撕裂般的痛,鏡子掙扎著要躲開,卻被她一把捂住,使勁撕開嘴強喂。
“你不是需要血?躲什麼?”褚朝昭近乎瘋子一樣,使勁給他灌,直到他似乎是滅了一般,再也不掙扎了。
褚朝昭這才像丟破布一樣,隨意丟在地上。
深處的絳紫色魔氣包裹著流血的手,手上的傷口瞬間癒合,癒合間帶來陣陣清風拂過那傷口,似乎在替她吹一吹。
褚朝昭唇邊一笑:“爹爹,不疼的。”
她跳到地上,幾個人湊了上來。
九墨夷不可思議道:“阿昭,你的血有毒啊?上官家死命鎮守那麼多年的妖鏡就這麼死了?”
“你死了!你全家才死了!”
“你是妖,你全家才是妖!”
刺耳的聲音再次驟然響起。
“臥槽!”九墨夷飛身上去就是一腳,給本就脆弱的鏡子踩得稀碎,“詐屍了!”
那鏡面碎了,又重新癒合。
上官言拱手道謝:“多謝小殿下,看來尊上曾說的,上官家要等來的那一人,真的是您啊!”
他撩袍,拉著自家一對兒女就要跪下,被褚朝昭一把抓住。
“別別別。”
宿熹也沒阻止,即便是天下人皆跪,自家小阿昭也受得起,但是她不願意受,那便不受。
塗山容卿吹滅蠟燭收起來,以後還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