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偏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知道,顧林可不是想去醫院看看那麼簡單,從上次在訂婚宴見到杜還笙的第一眼,洛年就知道顧林的想法。
他想要杜還笙。
別的暫且不說,要是真成了杜家的女婿,顧林和他媽的地位在顧家肯定是水漲船高。
只是顧林想得太簡單,杜還笙可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好相處。
起碼洛年引以為傲的偽裝,在他面前相當於沒有。
杜還笙在面對他的時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疏離,對著杜家和洛家人的時候還能裝一裝。
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他巴不得離洛年越遠越好。
洛年心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杜還笙對他的敵意非常明顯,不單單是因為白念是他的朋友。
他甚至懷疑杜還笙那麼幼稚毫無理由的討厭他,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兩個人有過矛盾,自己搶過他的玩具什麼的。
思來想去找不到頭緒。
他腦子有些暈乎,想起之前和宴霄在噴泉後面,被杜還笙看見的事情。
他眯著眼睛,篤定地說:“杜還笙非常注重第一印象,在他看來,你和他今天第一次見面,就害他摔跤生了病......”
群山環繞的半山腰,沒有燈光,漆黑一片,月光輕輕淺淺晃在顧林的臉上。
聽完了洛年說的話,垂在大腿兩側的手輕握成拳,半晌以後,他說:“我想要什麼人,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
回應他回答的,是一聲輕蔑的嗤笑。
洛年轉身進了民宿,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妄想。
黑色賓士衝破淡薄的月光,一路飛馳,隨著時間推移,眼前霓虹燈越來越多。
杜還笙一路昏昏沉沉,感覺自己被移動,然後被人緊緊抱著。
外面的世界好像特別璀璨耀眼,他一直都喜歡閃亮華麗的東西。
正想要睜開眼睛看看的時候,發現自己怎麼也睜不開。
指尖輕輕動了動,耳邊立刻響起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還笙,醒醒。”
杜還笙掙扎著,嗓子滾動猛烈地咳了一聲。
他拼盡全力咳的一聲,在車裡的三人聽來就像是隻生病的小貓在叫。
“哥?”
杜遠知“嗯”了一聲,抽了一張紙給幫他擦去額頭的汗。
杜還笙覺得自己的面板都沒知覺了,就連汗腺不停往外發汗他也察覺不到。
不會是要死了吧。
他就說穿書是個高危行業來著!
杜還笙的眼睛眨巴眨巴,無神的大眼啪嗒啪嗒落淚,一顆顆跟黃豆一樣那麼大。
“哥,我不想死呢,我還沒學騎馬。”
平日裡清亮的嗓音這下子變得沙啞難聽,杜還笙說完癟著嘴,鼻子皺在一起,嗓子裡發出低低的哭腔。
紀懷安開車的手一頓,方向盤差點沒抓穩。
杜還笙覺得自己現在可幼稚了,像個生病的小孩兒,他想,自己真的是被爸媽哥姐給慣壞了。
明明他穿書之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可堅強了,從來就沒有哭過。
他抬手碰了碰杜遠知的衣領,看見他哥心疼得染上血色的眼眶,眼淚又止不住了。
真不怪他,被寵壞的孩子是這樣的,就是愛哭。
“小少爺,喝點水。”
前頭的副駕駛伸過來一隻手,打斷了他的矯情。
杜還笙抬眼一看,是他家的家庭醫生。
“段醫生,晚上好。”
生病了也沒忘記打招呼。
杜遠知接過段醫生遞過來的水,將軟吸管塞進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