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
他看蘇綺眼神迷茫,伸手隨意抽了一張紙出來,人被困在他懷裡,指著上面標註出來的一處。
“這裡是關丹港,下月開始戒嚴,我請一位拿督從中做擔保,貨就從這裡裝船出發。”
“沿途經過口岸都要打點,這些你看不懂的,貨到香港怎麼流出去你都不知。”
蘇綺緊緊盯著那張紙,試圖找到那位拿督的名字,但顯然誰也不會把這麼明晃晃的證據寫在上面。
“你講給我聽,我就知道了。”
唐允搖頭,“對你沒益處,知道越少越好。”
下一秒把她推開,蘇綺站在一邊,看他叄兩下整合好幾張紙,隨手丟到碎紙機裡,心下一沉。
一月末,唐允離港,唐協亭請幾位保鏢打扮低調,前前後後叄四輛車一齊前往啟德機場。
其中一輛是唐允自己的車,蘇綺與他坐在後座,北仔駕駛,副駕位坐著阿正。
唐允整個人懶散地靠在那,一手拉著蘇綺的手隨意撫摸,心不在焉的樣子,又知會她:“廟街你那間屋一定好冷,晚上回來睡,若是鐘意與阿詩作伴,就開車帶她一起。”
蘇綺低聲應承,隨口問了句,“阿正不跟你?”
今天起了個大早,唐允閉目,揉了揉眉頭,“留他在香港,一旦有事放心些。”
若有所思地點頭,阿正在前面轉身過來,笑著同她講:“阿嫂,有事隨時call我。”
蘇綺回他一笑,沒再多說。
下車後北仔與阿正幫忙提東西,她勾著唐允臂彎,仿若好好女友,柔聲關懷,“上週我陪唐太去天后廟求過籤,這次回內地一切都會順意,你不必擔心。”
唐允把人攬到懷裡,低頭在她額間親了一下,“你也老實些,出門帶上北仔,小心總不是壞事。”
沒有細品他其中深意,蘇綺點頭。
兩人揮手作別,此去半月,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原路返回,車子裡阿正放聲歌唱,北仔也被感染笑意,她講了句“回廟街”後望著窗外出神,充耳不聞阿正的吵鬧。
直到阿正問她:“阿嫂,允哥離港,你開不開心?”
對上他視線,蘇綺笑著答:“不要明知故問。”
阿正忍不住吹口哨,隨後吐舌,“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囂張,北仔,換一首憂鬱情歌來聽。”
北仔說:“正哥,你簡直囂張過頭。”
阿正伸手打他的頭,蘇綺連忙制止,“你又欺負他?”
“阿嫂,你太疼他,早知道當初我親自來跟你。”
蘇綺搖頭拒絕,“唐允稱全港第一賤格,你數第二。”
一陣嬉笑,車子駛過九龍灣隧道,上面就是機場跑道,兩番景象,一明一暗。
唐允坐在候機廳裡飲杯釅茶,清醒許多,他獨自佔據最裡面的一張沙發,看得到不遠處同坐的唐協亭和唐太,還有幾位高大保鏢巍然不動。
掃視過後,拉開剛剛阿正遞過的手提包拉鍊,裡面有一封他上車前塞進去的檔案袋,普普通通毫無新意。
解開繫繩,裡面的東西才算正戲。
不過幾張從陳年報刊上剪下來的碎片,顏色都有些發黃,通通被黏在紙板上便於他閱覽,還有寫滿字跡的調查資料,皆與一位早已經死去的人有關。
蘇世謹大女,蘇寶珍。
近十年前的社交舞會,著奢華明貴誇張長裙的名媛爭相秒殺菲林,還要選最周全的一張大合照送報送刊,得第二日不大不小的一塊版面,顏色脫褪也感受得到那份高貴穿梭時空。
唐允一貫不鐘意這些場合,用他們這些少爺名媛的話講,唐家尚且上不得檯面,不能與之同臺相配。
他湊近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