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輕輕一笑,“我姓紅,紅色之紅。”她自發上輕輕拔下那朵蝴蝶花,“傻子,我發愁的事,誰也幫不了我,你手無縛雞之力,這裡危險得很,快些離去吧。這朵花給你,路上若是有人攔你,你說是紅姑娘叫你走的。”雪線子仍自搖頭,“這裡青天白日,太平盛世,哪裡危險了?若是危險,男子漢大丈夫,我自是要保護你的。”紅姑娘搖了搖頭,輕聲道,“冥頑不靈。”她不再理他,回身慢慢往閣樓走,心中想若他待她有這般好,不,他若肯對她說句這樣的話,就算不是真心話,她死了也甘願,可惜他……他偏偏只對那醜丫頭另眼相看……
紅姑娘回了閣樓,雪線子將花鋤踢開些,仰躺在草地上閉目睡去。
遙遙的屋頂上,有人冷笑道,“這老色鬼採花的本事真是不賴。”另一人微笑道,“你若說他在採花,小心他跳起來和你拼命,他平生最恨人家說他採花,他只不過愛看美人罷了。雪線子對夫人可是一心一意,他夫人已死了十來年了,他再也沒沾過其他女人一根手指。”這說話的人自是唐儷辭,這日他們三人已到了餘家劍莊,剛剛翻過圍牆,到了正樓屋頂。“這老色……老鬼的老婆已死了十來年了?他到底幾歲了?”池雲詫異。唐儷辭道,“這個誰也不知,你不如問問他自己,小心,有護衛!”
三人迅速翻下屋頂,躲進了屋簷之下。餘家劍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找到餘泣鳳在哪裡,倒是有些麻煩。這正樓共有七層,最後一層並未住人,三個人略略休息了一下,池雲突道,“雪線子在這裡鬼混了這麼久,應該知道餘泣鳳住在哪裡吧?”唐儷辭微微一笑,“問他不如問這裡的家丁,只消不要引起太大的混亂……就像……這樣——”他一伸手驀地從樓梯處抓住一人,將他提了過來,含笑問,“餘劍王今日可在府上?”那人出其不意,張口就要呼救,唐儷辭“咯”的一聲卸了他下巴,手法快捷,“啪”的一聲再度接上,仍然微笑問道:“餘劍王現在何處?”
那人下巴驟離又接,疼痛異常,一口氣哽在咽喉,頓時咳嗽起來,“咳咳……什……什麼……”唐儷辭溫言道,“我等和劍王乃是故友,今日一來有要事相談。”他的手指按在那人下巴之處,略一用力,便能再將他的下巴卸了下來,那人感覺到他指尖微微用力,臉色蒼白,“他……他在劍堂會客。”他一指正樓之側一幢黃色小樓,“那裡。”
“很好。”唐儷辭在他頭頂一拍,那人應手而倒。池雲皺眉,“這就是餘泣鳳家裡的人?未免太過膿包。”唐儷辭一笑,“這人只怕不是餘泣鳳的家丁,我猜他是個客人。”伸手在那人懷中一扯,一瓶藥丸滾落地上。沈郎魂拾起開啟一聞,淡淡的道:“毒藥。”池雲在他腰間一探,摸出一對短劍,“似乎是奇峰蕭家的弟子,躲到這裡,難道是在服藥?”唐儷辭右手一張,一粒黑色藥丸赫然在掌心,方才他卸了這人下巴,除了讓人禁聲之外,便是取了這藥,微笑道:“不錯。”
“奇峰蕭家的確是存了不少銀子,”池雲喃喃的道,“他奶奶的,敗家子!”唐儷辭將那藥丸擲在地上,“餘泣鳳人在劍堂,你我是直接找上門去,還是……嗯?”沈郎魂道:“上樑!”池雲道:“當然是走大門,老子為何要躲躲藏藏?”唐儷辭含笑道:“那我們各自行動。”話音剛落,沈郎魂微微一晃,已失去蹤跡,池雲人現欄杆之外,堂堂一道白影直掠劍堂門前,唐儷辭尚站在正樓之上,只見沈郎魂鬼魅般的身影透過天窗翻入屋樑,潛伏無聲,池雲一落地,劍堂大門倏開,一支短劍射來,池雲衣袍一揮,那支短劍“嗡”的一聲遇力倒旋,急切池雲腰際,池雲不閃不避,只聽“錚”的一聲脆響,那刀與池雲腰間什麼東西互撞跌落,門人有人道:“我道誰是不速之客,原來是‘天上雲’,但不知閣下氣勢洶洶,所為何事?”
池雲走進餘家劍堂,只見四壁肅然,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