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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婚姻,本身就是一場交易。
易辭洲為了得到易老爺子的歡心和認可才答應娶她,既然娶在身邊了,除非她死了,否則易家這個牢籠,她逃脫不了。
舒淶也不是不知道這個理,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親姐姐過得不開心,而自己又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勁地惹麻煩不說,還讓姐姐身陷囫圇,他作為弟弟,怎麼過意得去。
舒淶隨手從旁邊的茶几上開了一瓶礦泉水,悶了一大口,“那就一走了之,世界之大,總有個容身之處。”
舒晚和舒天鄺同時愣住。
舒淶深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說道:“姐,我給你買票,你跑吧,換個城市躲起來……”
話還沒說完,舒晚就扼腕深嘆,簡直聽不下去了。
她打斷他:“舒淶,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躲起來?你讓我躲到哪裡去?躲多久?用什麼身份躲?生活來源又是什麼?你怎麼就能確定易辭洲不會找到我?”
一連串的問句,堵得舒淶說不出話來。
舒天鄺從病床上掙扎著坐起來,舒淶趕忙扶起他,“爸,你慢點。”
舒天鄺喘了口氣,緩緩道:“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舒晚默不作聲地埋頭摳了摳袖口的絲線,猶豫幾秒沉沉嘆道:“舒淶,只要你別再給我找麻煩了,我就謝謝你了,真的。”
舒淶抬眼,抿了抿嘴唇,沒再說話。
舒天鄺秉著一張病態的臉,為難地在姐弟二人之間來回逡巡了一番,好不容易緩上一口氣的臉色頓時又蒼白起來:“你小子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
舒淶窘迫不定,抬眼見舒晚臉色極差,只得埋頭承認,將劃錯車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舒天鄺聽完氣不打一處來,“你好好的,跑去劃別人的車做什麼?”
舒淶義正言辭:“我以為那是易辭洲的車,誰讓他欺負我姐!”
舒天鄺問:“被劃的那臺車價值多少?”
舒淶垂頭耷耳,猶猶豫豫半晌才道:“限量版的布加迪威龍,三千萬一臺。”
話音剛落,舒天鄺抬手,指著舒淶,氣急之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舒晚趕忙喊來護士,順了順氣又量了血壓,餵了一顆藥,才安撫老父親睡了過去。
舒晚把舒晚從病房裡揪出來,指著熟睡的舒天鄺低聲道:“舒淶,我求你了,別再惹是生非了,爸這樣,你於心何忍?”
舒淶也不想這樣。
他艱難地嚥了嚥唾沫,點點頭,“我保證,以後安心工作,好好掙錢。”
安置好舒天鄺,舒晚找護士瞭解了一下情況,確認爸爸病情穩定之後,才匆匆從醫院出來。
折騰下來,已近半夜。
舒晚早就已經累極,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她抬眼看著天空。
夜幕之下,月色上梢,悄寂無人。
這個地方,太壓抑了,這種生活,太憋屈了。
既然易辭洲能把她推給別的男人來當眾羞辱她,那麼也能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上致命的一刀。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就想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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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色很美,但風卻涼得蝕骨。
易辭洲正從南沙灣喝完酒回來,一進門,連燈都沒有開,便徑直坐在了沙發上。
他整個人陷在了沙發裡,鬆散的襯衣領口還刮蹭著淡淡的唇膏印子。
這是不經意間蹭上去的。
一個陪酒女人的,甜膩得很,他也不記得是誰了。
窗外的夜景,滿是城市的喧囂繁華,霓虹燈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一瞬間刺痛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