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匯入江湖之中……總有那麼幾人能逃出生天,能解得了此毒——從此江湖將不再苦於風流店毒患。二位前輩身死,但不是白死。”
“比起‘江湖不再苦於風流店毒患’,讓唐公子錯算失策才是死得其所。”鬼牡丹獰笑,“放心,柳眼與那三百娃娃,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唐儷辭伸出手來,鬼牡丹後退一步,只當他要動手,卻見唐儷辭伸手扶住了水多婆拄住的那柄劍,晃了一晃。鬼牡丹一怔,若是旁人如此示弱,他必是順手殺了,但唐儷辭搖搖晃晃的扶住一柄劍,他退了一步之後,又退了一步。
唐儷辭見他退了兩步,淺淺一笑,“比起柳眼,我更想知道雪線子與御梅刀哪裡去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你不是從好雲山而來——好雲山而來的那位橫屍在地——你我一樣千里奔波來遲一步,都未趕上此間的終局。”他的眼角微微一挑,“二位前輩雙雙戰死,不但在我意料之外,也在你意料之外……鬼尊可願意細說細說,原先對‘長衣盡碎莫春風’與‘劍皇’前輩是如何安排設計的?究竟是讓‘呼燈令’來下手,或者是……”他提起了水多婆的那柄劍,柔聲道,“是讓‘往生譜’來下手呢?”
鬼牡丹戴著面具,看不見表情變化,但一息之間,他全身氣息都起了一陣微妙的變化。唐儷辭緩緩舉劍,他手上似是不穩,劍刃顫抖不定,劍光遊離閃爍,“九心丸、牛皮翼人、狂蘭無行的‘魑魅吐珠氣’,玉箜篌和撫翠的‘長恨此身非我有’……引弦攝命之術……你——或者說‘你們’從柳眼手裡拿到了《往生譜》,那是一本邪書。”唐儷辭慢慢的道,“《伽菩提藍番往生譜》記載奇門詭術,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練得多了還會發瘋……但它實在是太誘人了,它能讓人無所不能啊……”他輕聲道,“人一旦無所不能,還有所謂瘋不瘋嗎?”
“唐公子對《往生譜》知之不少,唯一可惜的是你見過的《往生譜》只有一冊,而我所見的《往生譜》卻是三冊。”鬼牡丹縱聲大笑,“白南珠冒天下之大不韙,從葉先愁的書房裡拿走了一冊,他卻不知道那鬼地方還有兩冊,白南珠的那一冊不過是根基而已。”
唐儷辭持劍在手,劍刃依然顫抖不休,輕咳一聲,他低聲問,“我知第一冊,你們從柳眼手中得來,但那另外兩冊從何而來?”
鬼牡丹目中掠過極為濃重的惡意,他提起《往生譜》另兩冊,便是故意要說這幾句給唐儷辭聽。他笑得極為痛快,“另兩冊——作為雜書,流入了杏陽書坊。”
唐儷辭微微一震,“杏陽書坊?”
鬼牡丹獰笑,“不錯,杏陽書坊。你那‘故友’柳尊主,以及冰猭侯郝文侯都是在杏陽書坊中,第一次見到了阿誰。”說完之後,鬼牡丹仔細觀察著唐儷辭的表情——此人狡詐多智,心狠手辣,不知身後持有多少底牌,即使己方已經手握雪線子和御梅刀,逼死莫子如與水多婆,甚至拿捏住了阿誰,但唐儷辭似冷靜似癲狂,似冷漠似多情,對任何事的反應都難以預料,這才是他此生最難收拾的敵人。
唐儷辭微微闔眼,一瞬之間便已明白這其中的糾葛——柳眼和郝文侯爭奪《往生譜》,阿誰不過是他們當時相爭的附屬物。而鬼牡丹特地告訴他阿誰與此事的糾葛,用意自然不在那兩本不知是真是假的書,而是在告訴他阿誰與此事關係匪淺,她比唐儷辭想象的涉入更早、與《往生譜》關係也更緊密。
這是在暗示什麼呢?
唐儷辭倏然抬眼,他盯著鬼牡丹,目中一點殺氣如刀,披靡四散銳意森然,“你想說什麼?”他目中殺氣盛,語調卻低柔,像一點滴之未落的毒酒。
鬼牡丹大笑道,“我想說什麼唐公子難道不知?阿誰當年在杏陽書坊,誰也不知《往生譜》那其餘二冊這丫頭當年究竟有無看過——這丫頭心性堅韌聰明能幹,並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