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耳中聽著梅花易數熾熱的呼吸聲,“是誰讓你喝的酒?”
“是我的好兄弟。”梅花易數喃喃的道,“是重華。”宛鬱月旦眉心微蹙,“重華?他可是一桃三色?”梅花易數猛然搖頭,“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他是疊瓣重華,是我們的老四,小桃是老七。”他突地絮絮叨叨起來,“重華最不會喝酒,一喝就醉,那天我故意和他多喝了兩杯,誰知道突然天旋地轉,就躺下了。”宛鬱月旦“嗒”的一聲放下酒碗,“然後呢?”
“然後王母娘娘就出來打玉皇大帝,吳廣變成了一個女人……”梅花易數極認真的道,雙眼發直,舉起一根手指不住看著,也不知在看什麼,“太上老君和閻羅王打了起來,哈哈哈……到處都是血,滿地都是血,我看到閻羅王死了……然後天變成黃色的,雲是綠的,有人拿針刺我,還有人在唱歌……咿呀咿呀呀……”他突然手舞足蹈,又唱又跳起來。鐵靜一揮手,點住他的穴道,“宮主。”
“看來他受到的刺激遠在他自己想象之外,”宛鬱月旦嘆了口氣,“引弦攝命必定傷了他頭腦中的某些部分。”鐵靜點了點頭,“聽他的說法,應當是當年受人暗算,喝了毒酒,七花雲行客之間起了衝突,自相殘殺。”宛鬱月旦道,“梅花易數、狂蘭無行淪為殺人傀儡,一桃三色卻能身居高位,這其中的原因耐人尋味。”自椅子上站起來,悠悠轉過身,“就不知道身在好雲山的人,究竟是如何想的了?”
“宮主不打算等他醒來再仔細問他?”鐵靜,“七花雲行客,破城怪客、魚躍龍飛、一桃三色、梅花易數、狂蘭無行,再加上今日他所說的疊瓣重華,已有六人,不知剩下的那人是誰?”宛鬱月旦道,“再問出一個名字來,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誰。梅花易數腦中有傷,放過他吧,再說事實上他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許等到狂蘭無行清醒之後,會了解更多的細節。”言下他輕輕擺了擺衣袖,信步而去。
“雲行風應動,因雲而動,天藍碧落影空。行何蹤,欲行何蹤,問君何去從?山河間,罪衍萬千,一從步,隨眼所見。須問天,心可在從前,莫問,塵世煙。人無念,身為劍,血海中,殺人無間……”紅姑娘的客房裡,絃聲幽幽,客房中有琴,她撫琴而歌,音調平靜,“意不亂心也難全,山海淺,不知雲巔。千里仗劍千丈沉淵,持杯酒醉倒尊前,三問紅顏,九問蒼天。”
“好曲子,卻不是好詞。”房門開啟,碧漣漪站在門前,手中握著一物。
“我卻覺得,是好詞,卻不是好曲子。”紅姑娘幽幽的道,“你是誰?”
“碧落宮碧漣漪。”碧漣漪淡淡的道,“來還姑娘一樣東西。”
紅姑娘推開瑤琴,“什麼東西?”碧漣漪攤開手掌,手中握的,是一個錦囊。她微微一怔,“裡面難道是穿腸毒藥?”碧漣漪搖頭,開啟錦囊,錦囊中是那枚已經摔碎的玉佩,被不知什麼事物粘起,雖然遍佈裂痕,卻是一塊不缺。紅姑娘啊的一聲低呼,“原來是你將它拿走了。”她摔了這玉,心中便已後悔,白天下床去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碧漣漪一縮手,“紅姑娘,要取回你的玉佩,在下有一個條件。”紅姑娘眼波流動,“什麼條件?你可知那是什麼東西?”碧漣漪淡淡的道,“知道,這雖然是王皇后之物,但‘琅邪郡’三字是大周所封,姑娘留著這塊玉佩,難道不是大罪一條?”紅姑娘哼了一聲,“你是什麼人?滿口胡說八道。把東西還給我!”碧漣漪搖頭,左手一伸,“姑娘先把‘萬年紅’交給在下,在下便把玉佩還你。”紅姑娘退後兩步,臉色微變,“你……你搜過我的房間!”
碧漣漪點了點頭。紅姑娘冷冷的道,“既然你搜過房間,想要‘萬年紅’當時拿走就好,何必問我!”碧漣漪平靜的道,“‘萬年紅’是姑娘所有,不告而取,非君子所為。”紅姑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