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君子……”唐儷辭微笑道,“自然,在紅姑娘美色之下坐懷不亂,自然是君子。”池雲躍起身來一拳往唐儷辭身上打去,唐儷辭不閃不避,池雲拳到中途,硬生生頓下,“我去給鳳鳳喂米湯!”轉身就走。唐儷辭怡然自若,提酒而飲,沈郎魂淡淡的問:“他為何不打?”問出此話的意思,就是唐儷辭確是該打。卻見唐儷辭舒舒服服的躺下,對上空輕輕吹出一口酒氣,“今日一戰,池雲翻遍餘家劍莊上下,手太髒,一拳打在我身上,衣裳仍是他要洗。”沈郎魂瞪目半晌,不再說話,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客棧小二送來酒菜,幾人細嚼慢嚥,細細品那小菜的滋味,酒未過三巡,沈郎魂右耳一動,“有人。”池雲停筷仔細一聽,又過一會才聽見細微的腳步聲,嘿嘿一笑,“當殺手的果然就是當殺手的。”唐儷辭夾起一塊豆腐,“猜來者是誰?”池雲懶洋洋的開啟酒壺壺蓋喝酒,“腳步聲如此輕微,定是武林中人。”沈郎魂道:“是女子!”唐儷辭手腕的洗骨銀鐲在燈火下閃爍,右手指尖輕輕蹭了蹭那銀鐲表面的花紋,“是鍾姑娘。”
話音剛落,門外有人輕輕敲門。唐儷辭微笑道:“鍾姑娘請進。”
門開了,門外之人果然是鍾春髻,聞聲十分訝異,“唐公子怎知是我?”唐儷辭道,“因為令師雪線子。”他只說了七個字,鍾春髻臉上一紅,眉間甚有尷尬之意,“唐公子果然是師父知己。”沈郎魂和池雲自是不解,卻不知雪線子一生最愛賞花賞美人,鍾春髻偏偏是個大美人,若是帶了他這乖徒兒在身邊,有何位美人還願意與雪線子交心閒談,玩那花前月下之事?所以雪線子一貫是對這徒兒避之唯恐不及,方才從餘家劍莊脫身後,撞到尋師而來的鐘春髻,他連忙指點鐘春髻到崖井莊井雲客棧來,說炸掉餘家劍莊害死餘泣鳳的兇手就在這裡,叫她帶古溪潭前來替天行道,總之鐘春髻莫跟著他就好。
“聽說唐公子破了餘家劍莊?”鍾春髻聽聞這樁驚天動地的大事,卻沒有多少震驚之色,反而有些愁眉深鎖,“其實我本是和古溪潭古大哥同來,只是路上遇到些事耽誤了。古大哥和普珠上師也都覺得餘劍王可疑,但唐公子炸了餘家劍莊殺了餘泣鳳,豈非線索斷去,也死無對證?如此一來,如何取信天下英雄說中原劍會的劍王,就是販賣猩鬼九心丸的惡賊?中原劍會又豈能善罷甘休?施庭鶴和餘泣鳳兩條人命,又都是俠士,必定引起滿城風雨,不知會有多少人前來尋仇。”唐儷辭微微一笑,“取信天下英雄說餘泣鳳販賣禁藥,又能如何?”鍾春髻一怔,池雲往嘴裡丟了塊羊肉,涼涼的道,“天下王八信也好不信也好,要滅猩鬼九心丸,就是要殺殺殺殺殺,誰賣殺誰,一直殺到做藥的那個混蛋,事情就了結了,當然,還要殺得越快越好,殺得越快,被害的人就越少。”鍾春髻秀眉輕蹙,“如此你又怎知有沒有錯殺無辜?”池雲冷冷的道,“小丫頭,手腳慢了吃這藥的人就更多,難道那些人就不無辜?”鍾春髻又是一怔,分明池雲說的就是歪理,她卻不知如何反駁,“古大哥和普珠上師就在三里之外的亂梅崗,蕭大哥出手助你,被餘泣鳳打成重傷。”池雲冷冷的道,“誰叫他自不量力,誰要他出手相助?”鍾春髻怒顯顏色,“你——”唐儷辭道,“蕭大俠想必是因為家中門人私服禁藥,影響惡劣,見你刀挑餘劍王,出手助你,池雲你該上門言謝才是。”他不理池雲滿臉不屑,對鍾春髻微微一笑,“既然眾人都在亂梅崗,我們過去會合,看看對蕭大俠的傷勢有沒有幫助。”鍾春髻心道唐儷辭比他這書童斯文講理得多,不禁對他微笑,“如能得唐公子之助,實為武林之福。”唐儷辭溫言道:“姑娘言重了。”
沈郎魂默不作聲,耳聽唐儷辭說要前往亂梅崗,突地身形一飄,鍾春髻只覺臉上勁風一拂,沈郎魂已入房出房,把鳳鳳抱了出來,淡淡的道:“走吧。”鍾春髻看了唐儷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