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設下毒局害死他!你怎能下得了手?你怎能下得了手?”
你怎能下得了手?唐儷辭凝目看著這少年,這少年年不過十六七,身材雖高,面容仍是稚氣,他身旁一干少年也都相差彷彿,看了一陣,他微微動了動唇角,“是誰叫你們在此設伏攔我?”
他居然對池信方才那段喝問置之不理,池信狂怒至極,“唐儷辭!你滿手血腥欺人太甚!”他揚起手中飛刀,一刀往瑟琳身上砍落,“從現在開始,我叫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一句不聽,我就在她身上砍一刀!”他在火雲寨數年,手下並不含糊,唰的一聲,飛刀夾帶風聲,筆直劈落。
“當”的一聲脆響,飛刀堪堪觸及瑟琳的衣裳驀地從中斷開,半截飛刀反彈飛射,自池信額頭擦過,劃開一道血跡。池信瞬間呆住,只見一樣東西落在瑟琳衣裳褶皺之中,卻是一粒光潤柔和的珍珠。
對面用一粒珍珠打斷飛刀的人輕輕咳了一聲,微微晃了一下,舉起衣袖慢慢的抹拭唇上的血跡,只聽他道,“是誰叫你們在此設伏攔我?”
池信幾人面面相覷,面上都有了些駭然之色,一位長劍就架在柳眼頸上的少年一咬牙,劍上加勁,便要立刻殺了他。不料手腕剛一用力,手指長劍錚的一聲應聲而斷,半截劍刃不偏不倚反彈而起,掠過自己的脖子,抹開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另一粒珍珠落在地上,光潔如舊,絲毫無損,對面的人緩緩的問:““是誰——叫你們在此設伏攔我?”
池信探手按住腰間第二隻飛刀,然而手指卻開始發抖——這人——這人的能耐遠在計劃之外,自己幾人的功夫在他眼裡就如跳樑小醜一般。他開始意識到如果唐儷辭不是手下留情,單憑他手中珍珠便可以將自己幾人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你——”
“是、誰、叫、你、們、在、此、設、伏、攔、我?”他語氣低柔,有些有氣無力,然而一字一字這麼問來,池信忍不住脫口而出“是……劍會發布的信函,說你前往嵩山,所以我們就……”
唐儷辭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來,“孩子還我。”
抱著孩子的那位少年驚恐的看著他,全身突然瑟瑟發抖。
唐儷辭微微閉了閉眼睛,隨即睜開,十分具有耐心的道,“還我。”
那人被他看了這一眼,突然就如見了鬼一樣把鳳鳳遞還給他。幾位用刀劍架住瑟琳和柳眼的少年也收了刀劍,都是面如死灰,這人如此厲害,宛如鬼魅,還不知會如何對待他們。
唐儷辭抱住鳳鳳,鳳鳳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裳,一雙眼睛睜得很大,卻並不哭,只把下巴靠在他肩上,貼得很牢。他抱著鳳鳳,仍舊對池信伸出手,“解藥。”
池信的嘴唇開始有些發抖,“解藥我是不會給你的。”他是揹著二位寨主,帶了幾位兄弟下山尋仇,他恨了唐儷辭如此之久,怎能就此莫名其妙的全盤潰敗?
唐儷辭再度咳了一聲,頓了一頓,“今日之事,池雲地下有知,必以為恥。”他淡淡的看著這一群少年,“你們是希望火雲寨以你們為榮,或是以你們為恥?殺池雲的是我,以這樣的手段傷及無辜,便是火雲寨素來的快意江湖麼?”
他的聲音低柔平和,並不響亮,甚至其中並不包含什麼感情,既非痛心疾首,也非恨鐵不成鋼,只是疲憊的複述了一遍盡人皆知的常理,空自一股索然無味。
池信卻是怔了好一會兒,幾人手中的刀劍都放了下去,有一人突然叫道,“大哥!”池信揮了揮手,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陰沉著一張臉扔給唐儷辭,“接著。”
唐儷辭接住解藥,將鳳鳳先放在馬車上,隨即一手一個架起瑟琳和柳眼,將他們送上馬車,自池信交出解藥之後,在他眼裡便宛然沒有這幾個人了。
池信幾人呆呆的一邊站著,看著他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