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爺和夫人來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裡間的簾子便被人掀開了,段侯邁著大步進來,後頭還跟著大夫人和二夫人。
段行璵突然覺得有些頭疼,只是這等事也難以不驚動他們。
段侯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什麼都沒說,只朝著謝時玦恭恭敬敬揖了個禮,臣晨起才得知殿下身體抱恙,未敢叨擾,只等您醒了方敢前來。行璵不懂事,怠慢了您,還請九殿下莫要怪罪,臣代這孩子給您賠罪。
謝時玦雖退了燒,身子卻還虛弱,還未說話,便聽大夫人開始責怪起了段行璵,看來府裡上下是把你寵壞了,如此不知禮數,九殿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便關起門來自己處理?當真是
夠了。謝時玦艱難地出聲打斷了她。
他看著面露擔心的二夫人,安撫性地笑了笑,又衝著一旁筆直站著的段行璵伸出了手。
段行璵走了過去,低聲問他,怎麼了?可是還難受?
段行璵扶住了他的手臂,他卻固執地抽出,執意讓兩人的手交握。
在場的人均無聲看著這一幕,唯有謝時玦一人波瀾不驚,嘴角還含著笑意,不怪他,是我不許他聲張。何況,昨日是他的生辰,我還給他帶來晦氣,說起來是我不好。
他的聲音比往日微弱了些,但也多了幾分慢條斯理,此番娓娓道來,聽著倒多了幾分溫柔和繾綣。
看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二夫人臉色微變。
謝時玦都如此說了,大夫人自然不敢發作。
被人如此護著,段行璵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一直未出聲的二夫人忽然道,殿下如今還虛弱著,恐怕經不起折騰,不如將殿下挪往凝善堂,那兒清淨也溫暖,最適合這個時候養病了。
她看了段行璵一眼,又對著段侯,侯爺以為如何?
是啊,小璵這兒的人被他慣壞了,做事不夠妥帖,還是移到凝善堂。
段行璵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人輕輕捏了一下,繼而就聽到那人說,不必勞煩,我便在璵兒這兒養著。
這聲璵兒當真是刺在了二夫人的心上,此中的情意旁人或許聽不出,二夫人卻看得真切,她堅決道,這是為了殿下的身子著想,還請殿下三思。
謝時玦根本不用考慮,卻聽二夫人繼續道,我們行璵剛滿十六,我已為他擇選了貼心人在房裡,眼下殿下在這兒住著怕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