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真像新郎啊。可是,叫謝時玦如何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人攜手,還要笑著祝福呢?
還是跟他說那天比賽前,他突然發現皓羽生病了,比賽過後,他很失落,可是找不到段行璵,還得知他已經和陸姑娘一塊兒離開了?
謝時玦的心還沒硬到讓人使勁兒往傷口上撒鹽都不疼。
所以,他什麼都不想說,也不能說。
可是今日是他的生辰,應該是高興的日子才對,謝時玦拼命揚起嘴角,我剛剛就說了,段行璵,祝你生辰快樂,天天快樂。
這樣的笑容不是段行璵喜歡的笑容,就連梨渦也不明顯。段行璵皺了皺眉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淺淺的梨渦。
謝時玦怔住了,手快過大腦的反應,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段行璵的眼裡似有疑惑,在月光下,撲閃著的睫毛一下一下掃動著,也撓著謝時玦的心。
謝時玦此刻的腦子已經一片混沌了,心也被攪得很難受,或許是今夜的月光太美了,或許是今夜的他太好看了,藉著此刻的良辰美景,一直被壓抑的情感終於肆虐了一回。
他用力捏住段行璵的手,腕骨一動,他就被扯到自己身前。
在迷迷糊糊的人反應過來之前,右手已經覆上段行璵的腦袋,謝時玦低下頭。
柔軟親吻柔軟。
段行璵手裡的東西瞬間散落一地,眼睫不知所措地扇動著,卻沒有 執拗 執意讓兩人的手交握
謝時玦醒來的時候, 屋子裡一片敞亮,身邊空無一人,他睜開眼睛看到這房間, 曉得這是在段行璵的屋子裡,心中有些恍惚,昨夜,竟還是撐不住了。
不過昏過去之前,他似乎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段行璵端著藥進來的時候, 只見他的手指觸著嘴唇,正坐在床上發著呆。
坐著的人聞聲掀起眼皮,病中孱弱, 此刻他又好似有幾分驚慌,眼睛染開一圈紅暈,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是一愣。
段行璵剛掀開簾子, 見他這副模樣,忽地升起了幾分尷尬,又想著昨日謝時玦發燒了, 興許是腦子一時糊塗, 亦或是把他當成了蔡羽均
他努力壓下心中的怪異。忽略了謝時玦直勾勾的眼神, 故作輕鬆道,終於醒了?該喝藥了。
謝時玦仍舊看著他。
段行璵端著藥走近了些, 把碗遞到他跟前。
眼前的人並不接,只一味看著他。
嘶段行璵的舌尖輕輕抵著牙齒,隨後像是妥協一般,要我喂?
他說完這話便覺得有些奇怪,正想糾正一下措辭, 卻見一言不發的人點了頭。
他斂眸舀了一小勺藥汁,耐心地吹了吹,才送到謝時玦嘴邊。
生病之後的人怏怏地,喝了一口便往後退了下,眉毛糾結地擰在一起,有些牴觸。
段行璵拿著勺子,想的卻是昨日的不配合,果然是怕苦
謝時玦一直看著他,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微妙變化,見他皺眉,似乎怕他不耐煩,連忙拉過他的手,就著他手裡的勺子又喝了一口。
他仍然皺著眉,但卻是出乎意料地乖,抓著段行璵的手小口小口喝著湯藥。
直到碗底空了,段行璵才驚覺自己的手一直被拉著。
他收回手,還來不及說什麼,便聽見外頭傳來了聲音,是阿勤在說話,聲音很小,似乎怕吵醒了人。
午時已過,藥都溫了幾回,就等他醒來。
阿勤這期間也幾次想問他什麼,可聽到謝時玦還沒醒,又說晚些再說。左右不過是爹和夫人已經知曉此事了。
段行璵把碗放回桌上,衝著外面說道,人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