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是個陌生號碼,她點開接聽。
聽筒中傳來俞筱的聲音:“徐未然,邢況是不是把錢都給你了?”
徐未然並不想跟她多說什麼話:“你找我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的那些錢其實我都已經花了,花得一分都不剩。”
“所以你該知道,為什麼邢況從我這裡拿走的是個空殼子,可給你的卡里卻還有那麼多錢。”俞筱不慌不忙地說:“你如果還有點兒尊嚴的話,就把錢還給邢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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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章請了假,並沒有來學校。
錢蒙去他家裡看過他,他被打得很慘,鼻青臉腫的。錢蒙問他為什麼會捱打,他只咬牙切齒地說是因為徐未然,其它的沒有再提了。
錢蒙並不想讓兄弟幾個因為一個女孩鬧得四分五裂,勸道:“我看未然根本就不喜歡你,要不你就算了吧。追你的女孩也不是沒有,也有比她好看的,你想找什麼樣的沒有,幹嘛總是因為她跟況哥過不去。”
李章情緒激動:“這話你怎麼不去勸邢況!我不能喜歡徐未然,難道邢況就可以?”
“況哥也沒說他喜歡未然,我看他就只是看不過眼你們總是欺負她,所以才多照顧了下而已。不像你,你根本就是沒安好心,想著把徐未然追到手,玩膩了就拋開。”
錢蒙並不覺得邢況會喜歡徐未然那種女孩,家世相差太大的人,不用怎麼看都是不般配的,邢況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李章聽得渾身不適,煩躁地說:“誰說我把她追到手就要甩了?我要是玩不膩呢?”
錢蒙不信:“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長時間新鮮勁。”
徐未然去銀行取款機那裡查了查,兩張銀行卡里一共有五十萬,加上手機裡的,邢況默不作聲地給了她六十多萬塊錢。
在查清數額的那一時間,她感到一陣強烈的自卑。
在邢況眼裡,她是需要施捨的人。他稍稍從指縫裡漏出點微不足道的關愛,就能把她從現在的泥潭裡拯救出去。
外面下了雨,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門上。已經是十一月份,天氣越來越冷,樹上的葉子掉得七七八八。
等熬過這個冬天,到了明年夏天,不知道會不會好起來。
等了一會兒,雨小下來,徐未然推開門走出去。
快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跟邢況走了個碰面。正是學生入校的高峰期,周圍人很多,有女生看見邢況沒有帶傘,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把傘舉過他頭頂。
徐未然裝成沒有看到邢況的樣子,自顧自往前走。
邢況打發走擠過去的那些女生,兩手插兜往徐未然這邊過來,經過她身邊時,他摘下頭上的鴨舌帽,扣在了她微溼的發頂。
周圍傳來一陣女生的驚呼。
徐未然的步子頓了頓,抬起頭,能看到他仍在身邊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
女生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她並不習慣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手抓著書包帶往前快走了幾步,撇開了邢況。
還沒到教室,她已經把頭上的鴨舌帽取下來,裝進書包裡,生怕會被更多的人看到。
進班不久,邢況也從外面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她已經把鴨舌帽偷偷塞進了他桌肚。
邢況看得想笑,懶懶散散往椅背上一靠,散漫地說:“我很見不得人?”
“沒有,你就是太見得了人了。”徐未然把銀行卡還他:“手機裡的錢我也轉進去了。”
因為她這一舉動,兩人之間的氛圍驟然安靜下來。
她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我又不是乞丐,為什麼總想著施捨給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