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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了電話,把陽臺清掃了一遍。又見牆角處放著一堆板材和零件,是她在網上買的小臺幾,因為有些複雜,她還沒有安裝。
他拿起說明書看了一遍,一聲不吭地在那裡組裝。
徐未然靠在客廳沙發裡,看見了這一幕。
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一直金尊玉貴地生活著,可是現在卻跟她一起窩在小小的公寓,替她做著這種事。
他裝好臺幾,洗了手過來,把她抱進懷裡。
“要不要跟我一起住?”他突然說。
她呆了呆,愕然看他:“啊?”
“你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徐未然默了兩秒,說:“沒事啊,我一個人都住慣了。”
邢況有很長一會兒沒有說話,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眸中情緒很濃。
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裡,燈光柔和地傾灑而下,似在他身上攏了層薄霧。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又問:“你媽媽在雲城,什麼時候回來?”
她的呼吸明顯停了下,身體也變得僵。
邢況心裡懷著僥倖,希望她能把事實告訴他,不要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藏著。
“她不回來了,會一直待在雲城的。”
結果還是聽見她在騙他。
他心裡發沉,但是很快就調整好情緒,沒有讓她發現他的異常之處。
“她不回來沒關係,”他說:“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
徐未然眼睛泛紅。
她回憶起自從十六歲以來,其實是邢況照顧她比較多。她並不是個幸運的人,生活得一直坎坎坷坷,災難不斷。如果沒有邢況在她身邊的話,她很難想象自己的生活會是什麼樣。
或許她連高三那年,都很難撐得下去。
她怕被邢況看見她掉了眼淚,扭頭把臉埋進他懷裡。
邢況把她抱得又緊了些,柔聲問:“搬去跟我住,好不好?”
徐未然仔細地想了想這個問題。如果這樣的話,確實可以更大限度地刺激到俞筱。
但是她現在的病還沒有痊癒,如果每天都跟邢況在一起,朝夕相處,她怕自己不經意間會釋放消極情緒,被他發現就不好了。
她雖然要報復俞筱,可是也絕不能用有可能會傷害到邢況的方式。
她在他懷裡搖搖頭:“這裡離學校近。”
不是很有說服力的藉口,但是邢況也沒再為難她,溫柔地在她臉上親了親:“那再等等。”
他想,他總能等到她徹底敞開心扉,真正接納他的那天。
晚上邢況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徐未然測一次體溫。
徐未然覺得他有點兒小題大做,見時間已經很晚,問他:“你還不回家嗎?”
“在這住。”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好像在這裡住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之前他也曾經留宿過,甚至在這裡留了換洗的衣服。但是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之間還只限於接吻擁抱而已,她不願意,他就從來沒有越雷池一步。
可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如果再躺在一張床上,就不只是單純地睡覺了。
但她既然已經跟他發生了關係,她就不會後悔,也不會再扭捏著不肯讓他碰。
只是今天她身上還疼著,想好好休息一晚。
她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掩人耳目地低下頭,臉上有些紅。
邢況看見,無聲地笑了下,捏了捏她嫩白的小臉蛋:“想什麼少兒不宜的呢。”
她趕緊否認:“我才沒有。”
“嗯,你沒有,”他離她更近了些,低了些身,視線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