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糕摸著後腦勺嘿嘿而笑:“顧湄姐,客人不多不好麼?我們工錢能照拿,可活還能少幹不少。這天底下這樣的好事可沒地方找去。再說了,公子都不在乎這酒樓能不能賺錢,咱沒事操那心幹嗎?”
感情容湛就是閒得無聊開一酒樓來玩的,根本就不關心這酒樓的生意是賺是賠。
他得是有多有錢啊這是?沒事往水裡扔銀子,就為了聽那聲響嗎?
顧湄再次嚴重的表示了羨慕嫉妒恨。
可活清閒,薪水照拿,而且還不少的工作真的很好。沒事再跟小年糕耍耍嘴皮子,聽他說著這東家長西家短的趣聞軼事,顧湄覺得,她都快愛上現在的這種日子了。
只是,每每午夜夢迴時,她總是能想起廉暉抱著她,在她的耳邊撒嬌似的輕聲說著,紅搖,我只要你。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她滿面是淚的醒過來,望著窗外的昏月竹影,卻再也睡不著了。
離開廉家堡已經半個多月了,廉暉,廉暉,你身上的鞭傷好了嗎?這時候你又在做什麼呢?會不會已經忘了我?
顧湄抱著被子,將頭埋在裡面,壓抑的哭出了聲音。
為什麼想和你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就是那麼的難呢?
但白天,她還是那個嘻嘻哈哈跟小年糕打趣的顧湄,偶爾還會嘴饞,跑廚房裡去,腆著臉讓老趙給她做點什麼新鮮的點心。
可心底裡的那份疼痛和空虛,就是吃了多少美味佳餚下去都沒法填補起來。
她總是會想起跟廉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冷漠面癱的樣子,他傲嬌彆扭的樣子,他面上一本正經,其實心裡卻一肚子壞水的想著怎麼吃她豆腐,被她猜中後卻又紅著臉不肯承認的樣子。
只要想到這些,顧湄總是會放下筷子,什麼樣的東西吃在嘴裡都味同嚼蠟。
她其實真的很有衝動想跑回去看一看,或者是找人去打聽下訊息。
可她不敢。
她怕通元子。她也怕自己沉淪其中不能拔。
可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和廉暉,是沒有未來的。
不是她不想努力,只是她和廉暉的中間橫著廉堡主,還有通元子,這兩個人,哪一個她都沒法去擺平。
她很自私,也很怯懦。她只想簡簡單單的活著,所以她必須學會放手。
只是廉暉,原來想要放開你,心竟然會是這麼的痛。
七月二十五,她離開廉暉整整一個月的那天,她向李掌櫃告了假,出去走了一圈。
洛陽是個好地方,大街小巷,行人如織。
顧湄就這麼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想著自她穿越過來與廉暉相識的點點滴滴。
廉暉,讓我最後再想你一次吧。過了今天,我想將你徹底忘記。
天空忽有雷聲。雷聲過後,傾盆大雨而下。
顧湄沒有帶傘。她找了個突出的屋簷,坐在下面的一塊青石上,手託著臉,百無聊賴的看著這場大雨,等著它停。
但這場雨好像一直都沒有要停的樣子。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她也有些焦灼了起來。
黃昏雨霧,雨簾如織,但忽有一人青衣紙傘,緩緩自雨幕中來。
顧湄站了起來。
是容湛。
42大哥的糾結
容湛微微的抬起紙傘邊緣,對著顧湄緩緩一笑。
顧湄當時的感覺是,細雨中一簇茉莉花開,清新淡香。
容湛繼續緩步走了過來,然後收起了紙傘,斜靠在廊下柱子上。
顧湄的眼光從他的臉上慢慢的移到了他的衣服下襬。
嗯,他淡青色的衣服下襬還是有些溼了的,甚至有些地方還甩上了幾點泥巴。
至於他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