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楊偉熊不喜歡阿真的一大緣故。
有了丈夫的理解和安慰,楊氏臉色好了許多, 一時想起繼女的嫁妝,又有些發愁:「老爺,這嫁妝該如何安排?泰寧正在讀書, 老爺平時也需要交際應酬,家裡實在挪不出多餘的銀子。可那是侯府, 嫁妝太薄了豈不是打他們的臉?」
「嫁妝的事,我們不必管, 自有她的舅舅操心。」楊偉熊冷笑一聲,「當初阿真的母親剛死,唐宏方就派人接管了三間鋪子。後來聽說我要娶你,他又派人把阿真母親的嫁妝全部拉走,生怕被我佔了一丁點的便宜。我不屑跟他計較,如今阿真的嫁妝就交給他來操辦。唐傢什麼都不多,只那一身銅臭味最燻人,就交給他去操心,正好我樂得輕鬆。」
「你不用管,我早就去信給他,想來不日就要到了。」
楊氏心裡有些酸,暗恨阿真的舅舅家居然還沒破產,不過轉念一想,不用她再費心置辦嫁妝,倒是一件好事。
夫妻倆談完,楊偉熊去到外間,把兒子叫進書房,考察他這些日子的功課。末了,長嘆一聲。
「你功課平平,將來很難在科舉中出人頭地。」楊偉熊看向兒子的目光中滿是慈愛,「不過不要緊,等小侯爺成了你的姐夫,他自會替你謀劃。見了你姐,你的嘴巴放甜一些。她吹吹枕頭風,不比你在這裡苦讀強得多?」
楊泰寧咧嘴一笑,重重點頭。
他也不喜歡寒窗苦讀,能走捷徑,誰還願意努力啊?
遠在千里之外的唐宏方收到楊偉熊的來信,便開始做各種準備。剛收拾妥當,正要出發,又收到侄女的來信。
看完信,趕緊把這些年陸陸續續為阿真置辦的嫁妝丟下,帶著人打馬飛奔。
一路緊趕慢趕,三日後的黃昏時分便進了京城。來不及梳洗打扮,徑直去了楊家。
楊偉熊已經散值,正在家中,笑著將人迎進來。看他一臉風塵僕僕,一面安排客房,一面吩咐下人趕緊準備熱水。
唐宏方洗過澡,又換上一身新衣,然後才對楊偉熊說:「把阿真叫出來我見見。」
不多時,阿真來了,楊氏也來了,行禮問安後,楊氏便回了內院。
阿真站著沒動,笑眯眯道:「舅舅去我屋裡坐坐。」
楊偉熊還沒說話,唐宏方便大笑道:「好,我也去瞧瞧你住的地方。」
楊偉熊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答應了。
臨走前,唐宏方看著臉色略有些失望的楊泰寧,內心暗笑,面上一本正經地說道:「來得匆忙,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過幾天就給你補上。」
楊泰寧一聽這話,頓時就笑了。
雖然他內心看不起唐宏方,嫌棄他只是個充滿銅臭味的商人,可誰叫人家銀子多,每次送的禮都不便宜。
唐宏方呵呵笑著,一走出楊偉熊的書房,臉色就拉了下來。
直到進了阿真所住的屋子,他的臉色也沒好轉,一坐下就趕緊問:「阿真,你信裡說的可是真的?」
阿真點了點頭,親手替他倒茶:「舅舅,先喝茶,你這一路辛苦了。」
唐宏方是個好舅舅,也是真心實意替原主打算的。只可惜原主不爭氣,受了委屈從不敢對舅舅說。甚至在楊偉熊的命令下,跟舅舅越來越疏遠。
在原劇情裡,原主被侯府退親後,只有唐宏方一個人感到氣憤,還試圖去侯府討個公道,卻被楊偉熊給死死拉住了。
楊偉熊並不覺得委屈,甚至還對侯爺賠禮道歉,說這是自己的女兒沒福氣,怪不得任何人。
唐宏方恨他不為阿真做主,氣得離開了京城。過後不久,傳來阿真再次定親的訊息,他趕緊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