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巖柏笑了笑:“分店越多,你就不像現在這麼忙了,你有大把的錢可以請人。對員工好一點,員工就能給你賣命。”
“說的容易。”容白撇撇嘴,“算了,再看看吧,說不定有合適的。”
“這次進貨我和你一起去,正好也是週末了,學校也沒人。”容白看了看時間,“我們買週六凌晨兩點的票,週日晚上八點應該能到,兩個人的話,拿的東西也更多點,往返也方便些。”
江巖柏點點頭,他沒有意見。
週六凌晨,容白被江巖柏從被窩裡挖出來,他緊緊抱著被子,任性地喊道:“不去了,不去了,早上再說!”
江巖柏嘆了口氣:“你再不起來,我就掀被子了。”
容白嘟囔了一句,江巖柏聽不清,但容白用被子蓋住頭,一副打死也不起來的模樣。
江巖柏站了一會兒,拿容白沒辦法,他笑著說:“算了,我一個人去吧,你好好睡。”
最近這段時間容白累成什麼樣,江巖柏也是看在眼裡的,說他不心疼,那是假話。
可是容白自己看著挺開心的,他也不能說什麼。
自從這家店開張以後,容白的笑容越來越多,雖然累,可是每天看起來都是快樂的。
江巖柏自己出去洗漱,這時候才凌晨三點,家裡人也都還在睡覺,江巖柏放輕了腳步。
他用冷水洗臉刷牙,原本還不是太清醒的他,現在倒是完全精神了。
“你精神可真好。”容白迷糊的揉著眼睛,他已經把衣服傳好了,踩著拖鞋過來洗臉刷牙。
江巖柏笑了笑,他對容白總是這樣,自從容白說他的笑容好看,笑聲好聽之後,原本總是板著一張臉的江巖柏,也常笑了。
但也只在容白麵前這樣,在別人面前的時候,他依舊是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似乎別人欠他錢的樣子。
兩人這次依舊是輕裝上陣,容白把現金分開裝到兩個人的身上,還把一部分縫到衣服的夾層裡。
外頭現在可不太平,總有些人想趁著人多不勞而獲。
不少外地打工回來的人在中途被人摸了包,回到家才發現。
一年的辛苦錢就那麼沒了。
候車室還是老樣子,什麼味道都有,又悶,不怎麼通風,人也多,聲音嘈雜。
容白買的臥鋪,畢竟要坐接近兩天,硬座的話,總是睡不好的,他本來就缺睡眠。
檢票進站,容白還一臉好奇地看著鐵路,等著火車從遠方駛來。
“我還是頭一次坐火車呢,回去可以跟他們吹了,他們肯定沒做過綠皮的。”容白一臉嚮往。
江巖柏皺著眉,他忽然問道:“你家鄉是什麼樣的呢?你爸媽呢?”
容白從沒有跟江巖柏談過這個,江巖柏甚至連他家裡幾口人,有沒有兄弟姐妹都不知道。
容白也沒有故意想瞞著,他說:“我家鄉啊,比這裡大一些吧,繁華一些,人們也有錢一些。我爸是個商人,我媽是個老師。都是很好的人。”
“看得出來。”江巖柏點頭。
“看出來什麼?”容白有些不明所以。
江巖柏說:“能培養出你的父母,不會是壞人。”
容白驕傲的挺高胸脯:“那是。”
火車到站了,容白很激動,他沒做過綠皮火車,或者說,他連火車都沒有做過。
代步工具從他很小的時候就變成了轎車,成年以後他也有了自己的車,還從沒有坐過這樣的交通工具。
“你小心點。”江巖柏在背後喊道。
容白不以為然,他一下就跳了上去,探著腦袋看車廂。
——太簡陋了,和他電視裡看到的火車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