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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年級賽快開始了,體育課選修排球的男生比較少,許帆找了幾個籃球足球隊的男生,讓他們補位。你們班體育委員有和你說這個嗎?”
蕭樾想了想。
前幾天在澡堂洗澡的時候,體委好像對他提過一嘴。
蕭樾挺煩邊洗澡邊聊天的行為,所以懶得搭理他。
後面就沒有下文了。
他單手懶散地卡在腰際,居高臨下看著阮芋,忽地勾唇:
“你很希望我參加?”
阮芋:……
這人的腦回路簡直了,比黃河還九曲十八彎。
阮芋維持著表情不出現裂痕。
怎麼說呢。
她確實有點希望蕭樾參加,畢竟排球是她唯一拿的出手的體育專案,她想讓他親眼看見她不像他想象中那麼弱;可是她又不那麼希望蕭樾參加,因為她下意識認為,如果蕭樾參加了,他一定能打得很好,萬一成為對手,現在的她可能會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阮芋踟躕很久才回:“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希望你參加?”
又把問題原封不動地拋了回去。
蕭樾微仰了仰身子,從容不迫道:
“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想,讓我給你喂球。”
阮芋又是一愣。
怎麼能扯到喂球上的?
他嘴裡的喂球,難不成指的是,他要在他們班隊伍裡做她的臥底?
阮芋想通這裡面脆弱的邏輯鏈,眼睫不由得顫了顫,訝異道:“你願意在賽場上給我喂球?”
“怎麼可能。”
蕭樾的表情顯然在笑她痴心妄想,“我是有底線的人。”
阮芋:……
有底線個鬼。
繞了半天,果然還是被他戲弄了。
“我管你有底線還是沒下限。”阮芋懶得和他掰扯了,“反正我就算參賽,估計也只是個替補,我們在場上遇到的機率很低。”
她語速還算輕快,落在蕭樾耳朵裡,卻好像蒙上了一層淺淡的不甘心。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和緩:“慢慢來,不要著急。”
像微風拂過耳畔,近乎含著一絲安撫味道。
說著,又在阮芋眼皮子底下向前一步,抬起手,不太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阮芋幾乎能感覺到他乾燥的指腹滑過髮絲帶來的顫動。
很輕,很微弱,卻帶著難以忽視的熱意。
她呼吸驀地亂了,緊張地退開一步,睜大眼睛看著他。
完全沒預料到他竟然會伸手摸她頭髮,在她潛意識裡,這是一個非常親密的動作,除了親人之外,從來沒有一個男生敢對她做這個動作。
阮芋想張口罵他。
舌頭卻莫名其妙地有點不聽話。
終於,她反應過來,她好像,沒有特別反感眼前這個人做這個動作。
蕭樾的手早已經收回,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那樣,從容淡定地落在身側。
他又恢復了冷淡而戲謔的表情,看戲似的盯著她:
“啞巴了?”
阮芋儘管罵不出口,還是想弄清楚:“你幹嘛突然摸我頭?”
蕭樾:“就,看起來挺好摸。”
阮芋逞兇道:“我的頭是看起來好摸就能摸的嗎?”
“當然不是。”蕭樾緩慢地眨一下眼,好像在傳遞什麼秘密訊號,“這不是,只有我能摸嗎。”
阮芋喉嚨又卡帶了。
話題的走向逐漸變得奇怪,非常奇怪。
但她控制不住地問:“憑什麼?我和你的關係很好嗎?”
蕭樾竟然氣定神閒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