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狀似耐心地解釋給她聽:
“我和你,兩個人,深更半夜,上了同一只遊艇,這關係還不夠好?”
阮芋:……!
他怎麼能把那天那種鬆弛又友好的氛圍描述得這麼曖昧?
好像他們那天晚上做了什麼似的。
此時的阮芋雖然憤慨,但莫名還有點心虛。
自從離開三亞後,她動不動就回想起那晚發生的一切,畫面歷歷在目,印刻在腦海中最深的感觸,不是海有多深,風有多狂,開遊艇有多酷。
而是曖昧。
刻畫入微的曖昧。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現在……肚子餓了。”
阮芋覺得不能再去深究這個事情,這場對話最好的發展就是到此為止,
“她們都在等著我一起吃飯,我先走了。”
蕭樾:“ok。”
阮芋一眼也不看他的表情,拔腿就走。
三亞那場偶遇,餘威比她想象中還要大。
像一段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隨著時間推移,場景變幻,一點一點在發酵,變味。
尤其當這個秘密有且僅有兩個人共同守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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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課前,教學樓樓梯間。
鍾湛和舍友一起上樓,走到一半,忽然拋下舍友,加速趕上前一批人。
他看見阮芋舍友許帆的背影,還以為阮芋在她身邊。
結果趕過去一看,並沒有。
和許帆一起上樓的另有其人,是隔壁316宿舍的三位老兄——蕭樾、吳逸傑,還有鄭慶陽。
他們好像是半路上碰到,閒聊兩句便走到一起。
其中話最多的是勞動,國慶其次,許帆有問題才答,蕭樾從頭到尾就沒張過嘴。
直到國慶隨隨便便問了句:“阮芋在哪啊,她今天怎麼沒和你一起?”
蕭樾抬起眼,無意中看到走在他身邊的鐘湛也仰起了頭,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許帆言簡意賅:“我今天中午有事沒回宿舍。”
鍾湛聞言,很快垂下眼睛。
勞動則狗腿地湊過去問許帆中午幹嘛去了。
轉進四樓走廊,12班在走廊第一間,許帆和男生們說了聲再見,轉身走進教室。
國慶和勞動的話題扯到期中考,在聊期中考前圖書館哪層樓人少,能不能在課餘時間搶到自習座位。
鍾湛聽見他們的對話,忽然用手臂撞了撞蕭樾:“哥。”
他平常習慣喊蕭樾“老蕭”,突然改口喊“哥”,想必有事相求。
蕭樾撩起眼皮,靜待他下文。
鍾湛露出巴結的表情:“樾哥,我過段時間也想約人去圖書館自習,但是怕搶不到位置。”
他話只說一半,蕭樾聽著皺了皺眉:“然後?”
“然後嘛,我聽說圖書館四樓主機房旁邊有幾個獨立機房,是專門給計算機競賽班學生用的。我之前經過那邊,看到裡面有書桌、沙發什麼的,條件很好,又安靜。”
鍾湛說著便笑起來,“我知道競賽班週一到週四傍晚都要上課,反正這段時間你們用不上這幾間機房,你能不能把你的機房卡借我,我可能要帶個女生朋友……”
“不能。”
蕭樾斬釘截鐵地拒絕,甚至不等對方說完。
語調沉冷生硬,毫無情面可言。
鍾湛愣住。
他記得蕭樾雖然冷淡自負,不愛搭理人,但一直以來很講兄弟義氣,能幫的忙都會幫。之前吳勞動在球場摔崴了腿,他一聲不吭就把人背去醫務室,一百八十斤的胖子,背起來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有一次晚自習,德育處突擊巡課,軍哥兒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