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永靖也是知道分寸的人,暗怪自己平時放任慣了,居然忘記自己的官職還沒有眼前這兩個酸秀才高,當下只好忍著惱怒,微微低頭行禮,只是怎麼看都有一種不情願的勁頭。
賀文麒看了一眼冷志明,便知道這兩位的糾葛也大了去了,當下也不管還在行禮的人,對著冷志明說道:“冷大人,雖然都說武人粗俗,但朝廷的禮儀,甭管是不是讀過書的,都得好好遵循,否則的話,□□皇帝命令那麼多官員著禮記,豈不是就成了擺設,徐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徐永靖心中恨得要死,卻只能點頭應是,誰敢直接說□□皇帝不好。凡是封建皇朝,總是這樣,動亂的時候武人說了算,安穩的時候文人地位高,偏偏如今正是還算安穩的時候,如今的老皇帝顯然也更加偏愛文人。
徐永靖哪裡是能夠忍氣吞聲的人,這時候被賀文麒逼著低頭認錯,當下就要還回去,抬頭便冷冷說道:“賀大人倒是知道禮記,卻忘記在歷朝,還得依著法典辦事,那段嶽羽走私販鹽,不管放到哪裡,都是一個死字。”
賀文麒卻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說道:“走私販鹽,徐大人是開什麼玩笑,我南中百姓都是遵紀守法之人,段嶽羽走商路,是經過朝廷批准的,若是大人不信,本官還帶著蓋有玉璽的指令。段嶽羽這一路,帶走的只有南中不值錢的茶葉,販賣私鹽這一說,卻不知從何而來。”
☆、第65章 較勁
販賣私鹽,這個罪名可大可小,雖然鹽這一項通常是掌控在朝廷的手中,但一般產鹽的地方,多多少少有些走私,總不可能要求當地產鹽,老百姓也都去官府那兒買鹽巴吧,只要這個度不過分,一般朝廷是不會管的。
但一旦過度,販賣私鹽的罪名,足以要了一家人的性命。南中這地方並不近海,但這裡卻有一些鹽礦的存在,所以老百姓們也不缺鹽巴,當初走茶馬古道的時候,段嶽羽也曾提議,以鹽巴作為主專案,茶葉作為輔助,畢竟對於賀文麒一手琢磨出來的茶餅,他們嘗過都是覺得味道可以接受,誰知道北疆的那些胡奴吃不吃這一套。
只是當時賀文麒就考慮到私鹽販賣的危險,一日兩日倒也罷了,他們想要長期走下去的話,以私鹽為主,早晚都得引起朝廷的注意,再說了,他對自己弄出來的茶餅還是極具信心的,聚集了中國人幾千年的智慧結晶,不愁賣不出去。
因為種種原因,在賀文麒的反對下,段嶽羽雖然還是帶上了不少鹽巴,但對外而言,都是以販賣茶餅為主,以他的謹慎性子,恐怕也不會露出痕跡。賀文麒對段嶽羽還是十分放心,如今又是在回來的路上,就算當初段嶽羽帶了不少的鹽巴,如今也該早早的賣完了才是。
賀文麒認定了徐永靖不過是虛張聲勢,照舊淡定的很,該喝茶的喝茶,該蔑視的眼神也沒有帶上溫度,倒是弄得冷志明心中暗贊,這位看似年輕的知府大人,絕對不是冷志明之前以為的那般好打發。
徐永靖自然也明白了這一點,只是到嘴的鴨子,他怎麼可能讓他飛了,要怪就怪永寧這地方也貧困的很,油水沒多少不說,還跌時時刻刻打起精神來以防外族來襲。雖然當個土皇帝,但遠遠在京城的時候瀟灑自在。而這一次他偶爾得知,段嶽羽一行人帶著不少好東西,怎麼能讓這位不心動。
若是能得到那些財富,往上頭疏通一番,自己很可能就能調回京城,到時候以他的本事,跟安國大將軍打好關係,不愁不能上進。
這般想著,徐永靖只是冷笑一聲說道:“賀大人不愧是探花郎,指鹿為馬的功夫比誰都厲害,若沒有這回事,我們從段嶽羽那行人身上搜出來的鹽又如何說起。”
賀文麒眉頭微微一跳,看徐永靖說的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嘀咕這傢伙是不是直接動手栽贓,若真的是這樣的話,倒是難以說清了。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