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轟隆”一聲,卻是那尊無頭石像一頭栽倒在地上,竟然摔得四分五裂。片刻之後,只聽“轟隆”之聲不絕,呆立在臺階上的無頭石像紛紛滾倒在地,轉眼之間便化為無數細小的石塊。
司徒橋見此情形,心下大喜,不過對辨機和尚兀自十分忌憚。是以雙足一點,身子倒飛了出去,遠遠離開辨機和尚,恰好落在了厲秋風身邊。他將長孫光明的屍身輕輕放在地上,這才對厲秋風說道:“厲兄弟,真有你的!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對付這些鬼石像的法子啦!”
厲秋風卻沒有理他,仍然緊盯著辨機和尚,口中說道:“你到底是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仍然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好漢?”
辨機和尚嘿嘿一笑,道:“貧僧法號辨機,早就已經對你們說過了。你若是不信,貧僧也沒有法子。你很聰明,不過若是以為毀了六十一煞,便能對付貧僧,那可是大錯特錯了。”
辨機和尚說完之後,右手禪杖插入地面,從容不迫地將袈裟披在了身上。這袈裟鑲著金絲,披在身上金光閃閃。辨機和尚原本相貌俊秀,雖然剃了光頭,兀自英氣逼人。厲秋風和司徒橋見他如此模樣,心下均想:“怪不得當年高陽公主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此人生得如此容貌,世間女子一見之下,哪有不心生喜歡的?”
只不過兩人見辨機和尚披上袈裟,右手握住禪杖,左手正要翻開他從長孫光明手中騙去的冊子,心下登時悚然一驚。想起辨機和尚說過,袈裟、禪杖、地藏菩薩普善咒這三大法器合而為一,能夠驅動鬼神,起死回生。辨機和尚此時如此做作,自然是想借著這三大法器之力重生。司徒橋低聲說道:“事情只怕不大妙,咱們須得想法子將袈裟、禪杖和那冊子搶過來……”
司徒橋話音未落,辨機和尚已然翻開了那部薄薄的冊子。他凝神向冊子上望去,口中唸誦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司徒橋聽辨機和尚誦讀咒語,心下大驚,只道這咒語念將出來,定然是天地為之色變,凶神惡鬼隨時都會現身。即便厲秋風不信鬼神之說,此時心下也有些忐忑不安。
想不到辨機和尚唸了幾句,突然住口不再誦讀,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口中喃喃說道:“這、這哪是什麼地藏菩薩普善咒,明明是般若波羅密心經呀!”
司徒橋見辨機和尚如此模樣,知道事情定然是有了變故,心下又驚又喜,雖然知道此刻危機四伏,仍然忍不住出言譏諷道:“禿驢,唸錯經文了罷?!哈哈,哈哈。”
辨機和尚將冊子在手中不住顛倒來去,仔細端詳。後來他發起怒來,竟然將冊子一頁一頁撕了下來,想要看看這冊子中是否藏有夾頁。只不過這冊子原本只有薄薄的五六頁,待他將最後一頁撕落了下來,仍然是一無所得。
辨機和尚一臉驚愕,嘴角抽搐,不知道在喃喃自語些什麼。厲秋風和司徒橋見他如此模樣,雖然又驚又喜,卻也知道辨機和尚手段厲害之極,此番狂怒之下,若是出手攻擊,定然狠毒無比,是以心下暗自戒備。
辨機和尚呆立半晌,一雙眼睛茫然無神,口中說道:“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地薩菩薩普善咒,怎麼會變成一部平平無奇的心經?”
便在此時,忽聽有人說道:“這部心經,有一大半是你所譯出,耗費了你無數心血。可是今日你卻棄之如敝履,一心只想著讓你的臭皮囊復生的咒語。痴兒,你還不清醒麼?”
厲秋風和司徒橋驀然間聽到有人說話,心下大驚。以兩人的武功,若是有人在左近出沒,立時便會驚覺。可是這人的聲音忽左忽右,竟然不知道來自何方。厲秋風和司徒橋四下張望,心下驚駭之極。
辨機和尚聽到這聲音之後,卻也是面色大變,只聽“砰”的一聲,卻是他右手顫抖,已自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