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等人跟隨司徒橋、朱三家從寺院門口走到正殿石階下,一直沒有什麼古怪。待眾人在石階下停住腳步,舉著火把向正殿照去。只見正殿寬五丈餘,白牆黑瓦,甚是古樸。殿門和窗戶全都塗成黑色,火把光照之下,不時閃耀著極為詭異的黑光。
司徒橋在石階下來回踱步,偶爾抬頭向正殿和廂房掃視,口中還時不時地喃喃自語著什麼。慕容丹硯瞧著司徒橋行動古怪,悄悄對厲秋風道:“厲大哥,司徒橋在搗什麼鬼?”
厲秋風緊緊盯著司徒橋,口中說道:“瞧他的模樣,想來是有些著急。不過我猜他不是為了無法破解機關著急,倒是因為沒有機關被人破解了而著急……”
慕容丹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厲秋風這話是什麼意思。厲秋風見眾人都注視著司徒橋,距離自己和慕容丹硯有一段距離,這才悄悄對慕容丹硯說道:“若是我猜得不錯,這裡已經有人來過,而且將機關盡數破解了。司徒橋本來一心想要將姚廣孝當年佈設的機關盡數找到後毀掉,以顯示他比姚廣孝更加厲害。想不到費了這麼大力氣,卻有人已捷足先登,他自然沮喪之極。”
慕容丹硯心下驚疑,過了片刻才說道:“姚廣孝已死了近百年,他又何必與一個死人一爭雄長?”
厲秋風道:“江湖之中,奇人怪事到處都是。就說鄧遙和林義郎,卻也不是壞人,只是為了一點點名利,便恨不能將江湖同道害死才能甘心。可是就在半日之前,咱們還曾與鄧遙和林義郎並肩禦敵,若不是到了這裡,又怎麼能看清這兩人的真面目?”
兩人說話之間,司徒橋已慢慢走上了石階。劉湧等人見他舉止古怪,卻都沒有跟隨。只見司徒橋站在正殿門前,先是在殿門口左左右右轉了兩圈,隨後又用手中的鋼抓在殿門上輕輕敲擊了數下。到得後來,只見司徒橋左手舉著火把,站在正殿門前僵立不動,彷彿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劉湧怕司徒橋出了意外,又不敢自行登上石階,是以對司徒橋說道:“司徒先生,是否有什麼難以破解的機關?”
司徒橋背對著眾人,聽了劉湧的話後,卻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只見司徒橋慢慢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院子裡的機關,已經盡數被人毀了。”
他的聲音裡全是沮喪,並沒有半分欣喜之意。
眾人聽了卻是心下大喜。楚丹陽笑道:“那咱們還等什麼?乾脆衝進殿內,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
朱三家和許成和點頭稱是,劉湧和清風道人卻覺得事情有異,兩人均是默然不語。鄧遙和林義郎各懷心事,卻也沒有說話。
慕容丹硯見司徒橋的模樣,悄悄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你猜得真準!這個怪人真是因為機關被人毀了才會如此沮喪。”
驀然間只聽司徒橋一聲大笑,聲震屋瓦。這靜心寺中原本十分安靜,只能聽到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噼啪之聲。卻聽得司徒橋笑聲狂野,倒讓眾人大吃一驚。只是司徒橋笑聲越來越高,不知不覺之間,笑聲中卻又帶了哭音。到得後來,不知何時他的笑聲卻已變成了哭聲。初時只不過是小聲抽泣,到得後來卻變成了號啕大哭。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司徒橋又在搗什麼鬼。
直到過了半柱香工夫,司徒橋才收住了哭聲,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轉過了身子。火把光照之下,卻見司徒橋的眼睛竟然已經哭得紅腫,並非是做作假哭。只聽司徒橋說道:“這座寺廟中的機關已經被人盡數毀了,各位不必再有什麼擔心。破解此處機關的那人,本事遠在我之上。他一路走來,並未觸動任何一處機關,只是到了這寺院之內,姚廣孝設定的機關訊息太過厲害,他才迫不得已毀了機關的中樞。此處機關既然已經毀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各位請自便罷。”
司徒橋說完之後,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