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秋風知道雲玄性子倔強,剛愎自用,此時只道自己想借著有恩於無極觀,便要對她發號施令。是以厲秋風心下又是生氣又是好笑,只不過想到黃旭之事還要有求於無極觀,卻也不想得罪雲玄,只得笑道:“前輩說得哪裡話來,晚輩只不過是想請前輩不要動氣,暫時阻止毒氣侵襲。待晚輩逼衛老四拿瞭解藥,再聽憑前輩處置。”
雲玄“哼”了一聲,不過卻也知道厲秋風是一番好意,便也不再與他爭辯。只見她盤膝坐在石階之上,雙目微閉,右手手背搭於左手手心之上,雙手置於小腹之前,默運內力,要將侵入臟腑的劇毒逼出來。
厲秋風見雲玄不再暴怒,這才轉頭對衛乾說道:“衛老四,識相點就把解藥交出來,否則只怕你活不到明天。”
衛乾被厲秋風折磨得狠了,哪裡還敢倔強?聽他詢問自己,急忙顫聲說道:“小人身上並無解藥,還請大人恕罪!”
厲秋風冷笑道:“你這是這些青衣人的首領,怎麼會沒有解藥?想來是早有防備,將解藥藏在了別處。”
衛乾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兒一般,口中說道:“大俠,小人哪裡是他們的首領?這些人只不過將小人當作奴僕,呼來喚去供其驅使罷了。若是小人真是他們的首領,方才下令他們圍攻大俠,他們又有哪一個聽從了小人的號令?”
厲秋風方才與一眾青衣人動手之際,確曾瞧見衛乾呼喝青衣人不得逃走,只不過這些青衣人卻視他為無物,自顧自的一鬨而散,顯然並未將他放在眼中。厲秋風道:“那些青衣人的首領是哪一個?”
衛乾顫聲道:“那人狡猾的很,方才第一個逃走的便是他。”
厲秋風道:“你知道這些青衣人是什麼人麼?”
衛乾身子一顫,似乎有些猶豫。厲秋風右手長刀在他臉頰上拍了拍,冷笑道:“說!”
衛乾顫聲說道:“是是,小人一定實言相告。這些青衣人都是倭人,來自、來自福建……”
厲秋風道:“你明知道這些人是倭寇,竟然還和他們勾結,心甘情願做漢奸,做下這些欺師滅祖的壞事,難道不怕辱沒了祖宗嗎?!”
厲秋風每說一句話,衛乾便答一聲“是”,待厲秋風說完之後,衛乾停了片刻,這才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大俠有所不知,小人在雷拳門中,這些年兢兢業業,小心侍奉掌門人。雷拳門與別派紛爭之際,小人一向是身先士卒,為雷拳門立下了汗馬功勞。只不過掌門人偏心,一心要扶他兒子楊霄這個草包上位,對小人百般打壓……”
他說到這裡,見厲秋風臉色木然,只道他不信自己的話,急忙說道:“大俠若是不信,可問一問蕭師兄。”
蕭同帶了二三十名雷拳門弟子,將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盡數摞到了樹枝之上,最後連同嵩山派馮濤等三人的屍身,以及死在馮濤劍下的二十餘名雷拳門弟子,都被蕭同等人堆到了兩大堆樹枝之上。只不過厲秋風未下號令,蕭同便不敢舉火焚屍。此時聽衛乾提到自己的名字,蕭同身子一抖,顫聲說道:“老四,這些事我可不知道,你就不要讓這位大俠來問我了。”
衛乾見蕭同只想脫身,不為自己作證,心下大急,顫聲說道:“大師兄,你可不能置同門師兄弟情義於不顧,只想著自己活命!”
蕭同道:“老四,你在雷拳門得意之時,怎麼不想著幫襯我這大師兄呢?”
厲秋風不想聽這兩人糾纏舊事,對衛乾沉聲說道:“你師父要讓他兒子繼承掌門之位,你便起了反心,投靠了倭寇,是也不是?”
衛乾顫聲說道:“小人是受了倭寇的挾制,不得不聽他們的話。只不過小人一絲良心未泯,其實一直想反戈一擊,只是沒有機會罷了。”
厲秋風喝道:“你就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這些倭寇是如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