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把魚竿拿上來,手掌大小的鯽魚在半空掙扎,他給弄了扔桶裡,沾一手魚腥味,“就目前的那些,夠他去見你母親和外公了。”
施涼說,“除了王琴的死,還有曹叔的指控,其他人都沒證據。”
“你爸做的太乾淨了,就算把那些狗全殺了,也不可能從它們的胃裡搜刮出什麼人肉內臟,不過,”周長明說,“你可以讓他自己說出來。”
施涼的心中已有對策。
周長明問,“賬目查的怎麼樣了?有名堂就拿給我。”
施涼沒吭聲。
沒有哪個做正經生意的會真正的乾淨,公司的賬目她來來回回查多很多遍,只是,有些她不能拿出來。
周長明很快便了然。
那不是盛家的產業,是吳老爺子一手創立的,施涼要拿回自己的身份,得到應得的。
之後倆人都只管釣魚,沒再交流。
離開時,周長明問了句,“聽說你跟容家小少爺登記領證了?”
施涼的眼角微微一抽。
周長明拍拍她的肩膀,“祝你好運。”
施涼欣賞了會兒藍天白雲,心平靜下來,她的身體裡留著那個人的血,就在皮|膚下的血管裡緩緩流動著,這條命也是那個人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們永遠不要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施涼回去,看見容少爺站在臺階上,兩眼掃著經過的人,跟一看門犬似的。
“去哪兒了?”
“上超市買了點吃的。”
一隻手伸過來,拿走施涼手裡的購物袋,她的腰被摟著,力道很不溫柔,“出門帶手機,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你就是記不住。”
施涼上臺階,這少爺在她的手機裡安裝了定位系統,她帶著出門,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
容蔚然的狗鼻子在施涼脖子裡嗅嗅,當下就變了臉,“你這一身噁心吧啦的味道哪兒來的?”
施涼頭疼,周長明抽了兩根菸,不是她貫抽的牌子,“超市人多,別人蹭我身上的。”
容蔚然半信半疑,進門就壓著施涼檢查,確定她的嘴裡沒有用來掩蓋的口香糖味,也沒有他不熟悉的其他味,這才罷休。
“大姐,我有必要跟你說說家規。”
施涼的表情呆愣,“家規?”那是什麼東西?
“聽好了,”容蔚然給她來了一二三四五個不能,“第一,不管在哪兒,都不能不接電話,二,不能跟除你老公以外的任何異性有肢體觸碰,三,不能夜不歸宿,四,不能說離婚兩個字,五,不能不愛我。”
施涼需要抽根菸靜靜。
容蔚然瞅到她拿手裡的打火機了,“臥槽,怎麼在你這兒,我還以為給整丟了,正準備找個黃道吉日負荊請罪呢。”
施涼又不想抽菸了,“去把西瓜切了。”
容蔚然抓了打火機就塞兜裡,抱著西瓜去廚房,嘴裡往外數落,“快吃午飯了,還吃什麼西瓜,待會兒又說自己撐了,這吃不下,那吃不了的。”
施涼只是想把人支開,在短暫的時間裡調整自己。
結婚證領了,她跟容蔚然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關係,當然,實質性的發展早前就有了,現在是名副其實。
容蔚然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來,“由於女人都比較感性,為了避免我們以後吵架的時候,你一時衝動,做出類似撕結婚證之類的反悔事情,所以結婚證就放我那兒了。”
施涼抽了抽嘴角。
午飯是三菜一湯,葷素都有,施涼做的,容蔚然的貢獻就是洗了兩棵蔥,切了幾片生薑,全是他不吃的東西。
倆人喝上小酒,美滋滋的。
飯吃到一半,容蔚然接到容斌的電話,他猛地跳起來,